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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正是因为年纪小,身后有一大群师兄师姐给撑腰,小姑娘胆子壮的很,凡叫一声师姐的都当做平辈看待,对只见过两次面的郁润青也很不客气。
“瑶贞今年多大来着?”
“十九岁!”
“才十九岁御剑就这么稳了,好厉害啊。”
瑶贞是很不禁夸的,一夸脸就红了,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故作谦虚的摆一摆手:“哪里哪里,我师父说,我是远远比不上我师姐的。”她一提到陆轻舟,又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为何来此,忙道:“润青师姐,你要不要去宗主那里呀,我好去给师姐回话。”
“要去,当然要去。”郁润青说着,丢给她一颗圆滚滚的红柿:“拿去吃,放了两日,正甜呢。”
“谢谢润青师姐!回头见哦!”
“好,你慢点。”
瑶贞捧着红柿,笑眯眯的召来佩剑,一摇一晃的飞走了。
郁润青目送瑶贞的背影远去,心头忽然涌上一种难以消解的寂寞,她也不晓得这个中缘由,只是自从回了小拂岭,就总觉得哪里很别扭,似是屋子里太安静,院子里太空旷,八月淮山的秋色太悲凉。
延挨了片刻,郁润青才梳洗更衣往淮峰顶去了。
淮峰顶是历代宗主的仙府,象征着问心宗的脸面,自然是气派非凡,一路上来,青云阶梯,单单是在这扫落叶的弟子就有六七个,那扫帚拿在手里,跟琵琶似的,应了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生怕被路过的人瞧见正脸。
不必说,皆为犯戒受罚的弟子。
郁润青从前也经常在此扫地,二千八百一十二层的青石阶,扫着扫着就到了淮峰顶,过了重楼门,再往里面走不远,便能看到玉卿台,那是宗主门下弟子练剑修行的地方。
郁润青在玉卿台前缓缓放慢了脚步,视线一寸寸掠过台上碎裂的青砖。
“润青,在看什么?我瞧你在这驻足许久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姐这些年实在很不容易,那些裂痕,都是她积年累月的刻苦。”
陆轻舟笑起来:“宗主的确不易,所以宗门上下才会对她心悦诚服。”
郁润青闻言也笑了,却话锋一转,问陆轻舟:“你让瑶贞唤我来,是师姐答应了吗?”
“也真是碰巧了,今日天还没亮,宗主就收到了宁师妹的传讯符,说是肇安县那边情况复杂,十分棘手,她是应付不来了,眼下要么把宁公找回来,要么派人过去镇压。”
“镇压?”
“肇安百姓失了元神,成了活尸,七日之内逢月圆便会化为凶煞,昨晚刚巧是月圆夜……若非真的应付不来,宁师妹怎会提议镇压。”
“可活尸只是活死人,又并非死人,但凡有一线生机,也该放手一搏啊。”
“所以,我和宗主说,你或许有法子,宗主便唤你来商议了。”
郁润青神色微变:“我是不是耽搁太久,瑶贞只说是你让我来一趟,我听她语境似乎并不急切,就……”
“本来也不急。”陆轻舟叹道:“自玹婴与重葵剑一同被封印在蛮荒神域后,魔教徒便唯恐仙盟赶尽杀绝,妄图倾全族之力救出圣女,数年来可谓无一日安稳……肇安毕竟小县,情形又并非刻不容缓,迟一刻半刻也无妨。你难得能睡个好觉,是我让瑶贞别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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