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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使们又没面子,又是尴尬,只好硬着头皮带路,但谁也不敢再提铐住薛长仪的话题。
地府中央总厅,第一督察司牢房。
哐啷——
沉重的牢门缓缓关闭,幽冥色的电流嘶啦嘶啦的闪烁,为了阻止逃犯逃脱,牢房的大门还是通电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电流。
司使将薛长仪关进去,这才觉得放松一些:“薛殿主,可别怪咱们督察司无情无义了,是你私下欲忘台在先的,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吧。”
“要我说,还是咱们老大有先见之明。”
“是啊,如果不是乌部长检举,咱们还抓不住薛殿主的把柄呢。”
薛长仪听着他们唠嗑,眯了眯眼睛,突然走到牢房门口,那几个唠嗑的司使还未走远,吓得立刻警戒,后退了五六步,戒备的说:“薛殿主要、要做什么?这里可是督察司!”
薛长仪面容平静,一点儿也不像阶下囚:“我要见乌部长。”
“见我们老大?”司使笑起来:“凭你也配?”
“就是!不是我说话难听,如今薛殿主已经是阶下囚,你犯的事儿可是重罪,真是追究起来,还不知道薛殿主能不能从牢房里走出来呢!”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想见我们老大?也要看看我们老大见不见你!”
几个司使调笑着,嘻嘻哈哈得走远。
就在此时,司使们的笑声突然间断,伴随着战战兢兢的声音:“司长大人!”
是乌木回来了?薛长仪顺着幽暗的牢房通道往前看去,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乌木身上散发出来的暖意。
乌木是金乌,是太阳,即使距离遥远,只要乌木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薛长仪就能感受到,尤其昨夜他们才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
“前司长大人!”司使们又改口了。
原来并非乌木,而是乌木的养父——前任督查司司长!
一个黑色的斗篷慢悠悠的出现在昏暗的牢房通道中,他走得很慢,斗篷压得很低,遮住了脸面,颤悠悠的前行。
咚!咚!咚——
拐杖杵在地上,发出鼓点一般的敲击声,那是不断逼近的鼓声。
握着拐杖的手掌,沧桑得仿佛老树皮,这是他唯一裸露出来的皮肤。这身打扮,这只拐杖,仿佛他的标志,督察司里每一个司使都认识。
咚!咚!咚!
拄着拐杖的黑斗篷走了过来,站立在牢房门口,隔着幽冥色电流的牢门,与薛长仪对视。
确切来说,也不算是对视,毕竟薛长仪看不到他的眼睛。
前任司长发出“盒——盒——”的笑声,好像漏气的手风琴,又像是在打电锯,说不出来的怪异,那声音摩擦着脑海,就好像钢叉摩擦餐盘一般刺耳,后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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