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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衿倒是没有想到母后会这样快的就把这个难题甩到自己的头上,端着茶盏的手也忍不住一僵,看着跪在下头的那两个哭哭啼啼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烦。
“淑妃虽一口咬定自己赠与菀昭仪的玉凝脂中并未混入夹竹桃,可菀昭仪手中的玉凝脂中确实现了夹竹桃。
就算淑妃所言不假,那下毒之人确实另有其人,可她御下不严,管教无方这才致使这样的事情生。因此也是该罚的,只是今日是除夕,此事不宜声张,恐落人口实。
依清儿看,此事如今只得按下不,但必须从今日起着手调查此事。若是此事查实却为淑妃所为,届时数罪并罚也不伤大雅。”
楚子衿顿了顿,侧目看了眼菀昭仪。“昭仪以为如何?”
“便依殿下所言。”
楚子衿微微勾起唇角,看向顾清洲,等着她的后话。
顾清洲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淑妃御下不严,殿前失仪,明日起降为淑仪,禁足寝宫,无诏不得外出。”
淑仪听见这话,差点连跪都跪不住,她原本可是正二品的淑妃,可就因为这小小的玉凝脂却连降数品,成了个比菀昭仪那个小贱人还低上数位的庶四品淑仪。
淑仪咬着牙说道。“嫔妾谢过太后娘娘恩典。”
“为了避嫌,你二人今夜的除夕家宴也不必去了,便各自回宫,好好反省反省。”
“喏,嫔妾告退。”
听见太后娘娘的逐客令,两人也就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了。就连那菀昭仪也没了方才开始的气魄,她原以为今日只需这一招便可扳倒淑妃,却没想到只是让她的位分降了降,并未到伤筋动骨的样子,还平白给将自己搭了进去。
如今中宫之位空悬,她必定会是自己争夺那个位置的劲敌之一,只是可惜了这样好的机会,平白浪费了。
楚子衿看着这好戏已经散场,就连她手边的茶盏都冷了下来,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母后觉得,这玉凝脂中的夹竹桃可是淑仪做的手脚?”
顾清洲听见这个问题,忍不住抿嘴笑了,“清儿,你既然都已经知道这答案了,为何还要给母后出这道题呢?”
楚子衿将冷透了的茶盏递给宫人,随即端起了另一盏茶,放在鼻息下,慢慢品鉴,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西湖龙井,果然是不错。
其实今日之事,那二人皆是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甚至就连自己和母后,在今日都是那人手中的棋子。
而那位布棋之人,正是楚弘懿。
只有菀昭仪和淑仪之间相互制衡,在这后宫之中分庭抗礼,这才是当今陛下想要看到的局面,正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而顾清洲在看见那个哭哭啼啼的菀昭仪来自己宫里的那一刻起便知,这些都是她扶起来的那位少年陛下的权谋罢了,用自己亲手教会的东西来对付自己,简直就是好得不得了。
……
除夕夜宴如期举行,顾清洲跟在楚弘懿的身后,二人皆是端着雍容华贵的架势,只是在场的少了两位宫嫔罢了。
敏贤太后倒是早早地便来了,坐在了略为矮上顾清洲一点的右侧,笑得像尊弥勒佛一样看着楚子衿两人。
“姐姐今日来的可比妹妹迟,一会可得自罚三杯。”
顾清洲也是不急不慢的的拍了拍楚子衿的手,笑着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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