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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程廷礼的手,他觉出了一点点安心和坦然:&ldo;干爹,我这腿怎么都不能动了?&rdo;程廷礼很温柔的对着他浅笑:&ldo;是麻药,麻药没过劲儿呢,过了劲儿就好了。&rdo;小鹿疑惑了:&ldo;麻药?我用麻药了?&rdo;程廷礼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ldo;你要是一头撞到了墙上,挨撞的地方是不是要红肿淤血?人嘛,全身上下都是一理,你下边受了伤,也是一样。医生为了能让你好得快,就在那你上面割了个小口子,把里面的淤血给挤了出来。等到口子长合了,你也就好了。&rdo;小鹿听到这里,不再追问。而程廷礼又问:&ldo;小瑞想来看你,你见不见他?你要是肯原谅他,我就许他过来;你要是看了他会生气,干爹做主,替你把他撵出去!&rdo;小鹿在枕头上摇了摇头:&ldo;我不见他。&rdo;小鹿说不见大少爷,程廷礼管住了大少爷的两条腿,一管就是一个礼拜。在这一个礼拜里,小鹿渐渐恢复神智,开始研究起了自己。越是研究,他越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下边那套传宗接代的家伙,他虽然没真用过,但它一贯酷爱作怪,夜里和早上总是不老实的。虽说这回是受了伤,活泼不起来了,但小鹿感觉它也不该像现在这样‐‐温度低了,知觉钝了,不再是一套精密敏感的人体器官,而是像起了一团无足轻重的肉。撒尿倒是不耽误,尿得还挺顺畅,只是仿佛除了撒尿之外,它再没了其它功能。在没人的时候,小鹿会把手伸进裤子里,轻轻的摆弄那根玩意儿。那东西是怕逗的,平时略一招惹就直挺挺的支起多高,然而现在不管小鹿怎么抚弄,它都保持着蔫头耷脑的模样,软绵绵的摆成什么样,是什么样。又过了一个礼拜,小鹿拖着两条腿,自作主张的下了床。床边墙上贴着一面小圆镜,他望着镜中人,审视了良久。两个礼拜没刮过脸了,嘴唇上却是依然干净。他自己摸了摸脸,皮肤很软,嘴唇上方的皮肤里本该埋伏着一层胡子茬,然而现在他凑近了细瞧,发现星星点点的须根已经消失了。小鹿看清了自己的变化之后,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挪,一直出了病房走过走廊,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是个老美国人,很体谅小鹿那一口生疏了的英文,一句一句慢慢说话,生怕小鹿听不清楚,同时老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苦笑。小鹿在办公室里坐了四十多分钟,末了扶着墙,他又一步一步的挪了出来。小鹿在走廊里慢慢的走,晚春时节的北平,春光正盛,初夏风来,景色是一天比一天美丽;透过一间开了门的办公室,可以看到窗外阳光透过一树碧绿枝叶,斑斑驳驳的洒了满地的光点。小鹿在门口略略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往前走,脑海里回荡着那美国人的声音。这美国人好,他痴痴的想,怕自己听不懂,把话掰成一个词一个词来说。若不是对方把话说得这样细致,他也许不会相信眼前的现实。可不相信,也是现实。他的确是成了废人,没全废,也废了大半。结婚生子都成了泡影,他能做的,只有祈祷身体状况不要再恶化,起码在外表上,不要让人看他像个阉人。走过一段路途之后,小鹿停了一会儿,因为躺了太久,如今略一行动,就抻得胯下筋疼,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薄汗。单手扶墙站稳了,他一边擦汗,一边扭头去看来往的人。耳朵里轰轰的响,视野也有些模糊,仿佛他和这世界之间隔了一层膜。他不是这世界里的人了,这世界里的人也对他视而不见。正当此时,有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响了起来:&ldo;请问,您是……鹿子苹吗?&rdo;小鹿慢慢的回过了头,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白脸。那脸上带着一层游移不定的笑容,金丝眼镜架在直鼻梁上,镜片反射了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似乎不大能够信任自己的判断一般,来者迟疑着笑道:&ldo;小鹿?&rdo;小鹿,很突兀的,也笑了:&ldo;余翰文。&rdo;余翰文听了这一声答复,脸上的笑容立刻加深扩大了,声音也随之洪亮了许多:&rdo;我看背影就很像你,可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又不敢确定。亏得我来问了一句,要不然不就和你错过了?&rdo;小鹿没接他的话头,另起题目问道:&ldo;你怎么到了这里?&rdo;余翰文答道:&ldo;唉,还不是为了我那外甥。我大姐带着小宝宝夜里出去兜风,结果小宝宝冻得病了,到了要住院治疗的地步,她自己不管,反倒支使我一天一趟的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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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时,她对他说有个小男孩总是送我巧克力,好烦他一脸严肃不准早恋小学时,她对他说有个小男生总是给我写情书,好讨厌他一脸严肃不准早恋高中那年,他对她说我喜欢你...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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