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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在生气?”明明在宴上吃喝,怎么转眼就将他弄到了这里,一点规矩都没有,宾客尚在便急着洞房,成何体统。
“没有,我没有生气。”沈千重从他的颈边抓住一只紧张得握拳的手,抚了抚,揉开放在心口,“我是色中饿鬼。”
“啊!”双手被扣在头顶,许云阶惊呼一声,不得不偏过头,耳边呼吸声袭来,湿热的凉意夹杂暖意,肩膀上一凉,接着有人咬了他一口。
床帐落下,灯火逐渐熄灭,黑夜中,有人低叹一声。
得偿所愿,原来是这个滋味。
终于不是离心离德,同床异梦,也不再是咒骂仇恨,殊途难同归。
翌日天明,许云阶梦中醒来,四肢睡得酥软,不想动弹,察觉有一道越来越近的呼吸声,徐缓地睁开眼睛。
“殿下。”声音郎朗,似是很欢喜。
昨夜受他所求,许云阶很长时间都抱着他的脖子,此时尚在迷糊,不假思索抬臂抱住赤i裸i裸的肩背。
“将……”声音沙哑低沉,喉中微有痛意,许云阶停住话头,看向开心不已的人。
沈千重笑意舒朗,深陷的眉目间尽是柔情,手指指背放在他的下颌,轻柔地摩挲,散乱的青丝披在身后,垂落下来挡住光亮。
他的颈边没了那条银链,显得柔和不少。
许云阶记得,他说他是在梦中遇到仙人,仙人赠给他一条靴边银链。
“我口渴。”想到这里,许云阶收回目光,缓声道。
沈千重道:“好。”将人放开,下床倒水。
温热的水滑过干燥的口腔,再流入发涩的喉咙,许云阶一连喝了两杯,才吐出一口气。
现在是冬日,水在屋中放一夜该是冰凉了,现在沈千重提着的水壶却能倒出热水,方才应该是有人进来过,或者是沈千重出去过。
自己竟然深睡到这个地步,往日只要不是病痛缠身他都是很警觉的一个人。
微微自省后,许云阶将目光在沈千重身上一转,不受控地想起昨夜之事,偏过头,道:“该起了。”
他的羞涩,沈千重毫无所觉。
沈千重知道自己的能耐,纵使有所收敛,殿下也一定不好受,怕许云阶身子不舒服,便道:“殿下再躺会儿,反正无事,不若睡觉。”
他这样说,许云阶也觉得有理。
安心躺下,许云阶没多久便睡着了。
新婚之日,按理来说小夫夫该是粘糊在一起,扯也扯不开,谁料一跨出门,沈千重丢下一句:“别扰殿下。”便洗漱用膳,去军营了。
许云阶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眼皮上涩涩的,睁不开,躺了良久才将使不上力气的手拿到被子外面,手一凉,人精神了,坐起来。
屋里没人,桌边烧了个小炉子,温着水,许云阶咳了一声,两个下人进来伺候他穿衣。
“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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