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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狗狗耳朵喜滋滋地晃了晃,谭佑霜却将眉头微皱,故作疑惑道:“嗯?”
“今天跑了一千,给你补补。”傅青逸回答。
“傅哥太贴心了。”听见这句话,侯敏做作地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校花人美心善。”
“不是,”傅青逸笑了:“虽然我不在意吧,你们要是老是拿这个称呼来调侃我的话,可别怪我踹你们两脚了啊。”
侯敏不怕死地起哄道:“哎哟,校花就别害羞了好嘛——”
“好好吃饭,”谭佑霜也学着傅青逸给他夹菜一般夹了一筷子到侯敏碗里,试图堵住他的嘴:“不然我替傅哥踹你,成天腻腻歪歪的乱喊什么。”
侯敏看着谭哥亲手夹的菜,顾不上犯贱了,感动得嗷嗷直叫:“谭哥,你居然亲自给我夹菜了!”
“我就知道,”侯敏两手合十,巴扎巴扎冲着谭佑霜眨眼,拖长声音腻着嗓子道:“你对我才是真爱,别人都是你心里的小花小草,过眼云烟——”
谭佑霜被恶心地赶忙给李江树和傅青逸也各夹了一筷子菜以示关怀:“别恶心人啊猴子,你再说我就真要骂人了。”
在谭哥龇牙咧嘴的威慑下,侯敏一秒恢复正常。
他正儿八经地端着碗,声音慷慨激昂道:“吃饭了,哈哈,今天中午的菜真好吃啊……”
气氛在侯敏的刻意耍宝中逐渐恢复成往日的融洽模样,一顿饭就这么在前期的相对无言,后期的嘻哈扯皮中度过。
只是傅青逸知道,在人前,谭佑霜还能勉强维持住和平日差不多的模样,人后,他的某些举动便真的显得十分刻意了。
“明后天要月考了,”放学前,傅青逸看着教室后方贴出的座位排表,叮嘱说:“你上次周考不太理想,但那主要是老师出题出的偏难怪的原因,月考会更正规,别有压力。”
偏难怪?但这也不妨碍你考七百多啊!你哥都比你低了将近二十分好吧。
只有那谁……那谁来着?算了,记不住。只有第二名那女生才能和你比比。
谭佑霜一边在心里叽叽喳喳地腹诽,一边面无表情地酷酷回答:“嗯。”
不想停留在这个话题上太久,脸皮薄的小谭同学嫌丢人,他迅找了个话茬,扯开了话题。
两个人站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光听对话,任谁都想不到他们两个各自站在座位排表的另一边,距离足足拉开了一两米。
两个长相出挑的少年像过年时老旧房屋外贴的门神画像一般,对称地站着,距离遥远,险些挡住别的路过的同学。
回到座位后,谭佑霜依旧维持着“诶,我今天就非要和这家伙离得远远的了”的宗旨。
以往自由的坐姿变得收敛,谭佑霜将手臂规矩地收在自己座位的一亩三分地里,一双长腿也难得安分地蜷曲起来,没直愣愣地往过道里伸。
傅青逸晃眼看过去,觉得他这姿势怎么看怎么莫名透着点委屈巴巴。
“喂,小谭同学,”傅青逸忍不住问他:“你这身高腿长的,窝成一团不费劲吗?”
瞧这小可怜见的。
谭佑霜身体僵了一下,但没理他。
这一次,一向暴躁的小谭同学连“关你屁事”“要你管”都没说一句了。
他眼睑线条上扬,表情凶悍,眸光冷冷。
等从余光中看见傅青逸意识到他今天不想搭理人,所以自己掏出练习册准备写题后,谭佑霜才又把脑袋朝傅青逸那边稍微转了个小小的角度。
他戳了戳傅青逸,声音凶巴巴道:“喂,今天出门自己回家,我有事,就不送你了。”
傅青逸刚翻开书页,闻言,惊讶地抬眸问:“有什么事?出什么问题了吗?”
谭佑霜这小狗这一段时间送他出校时可谓是风雨无阻,刮风下雨了借伞都得把他送出门去。今天还是第一次说有事,让傅青逸自己回去。
谭佑霜心虚地把目光挪向旁边,趁傅青逸不注意时紧张地抠了抠手指。
他含糊其辞道:“操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学校里能有什么问题。说有事就是有事。”
啧,傅青逸这家伙,居然因为放学回家没有他送这么吃惊。
小狗摇了摇不存在的尾巴,叹气:要是没了我,他该怎么办啊——
唉!
真黏糊。
傅青逸没多问,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谭佑霜这个说辞。
放学后,他背上书包和傅青霜一起回了家。谭佑霜则去了原班。
夜幕黑沉沉的,谭佑霜站在走廊里,本能地有些排斥这个地方。
高三了,走读的部分同学66续续从教室里走出来。他们看见谭佑霜的第一个反应大多是震惊,说话声骤停,之后又别开视线不去看他,继续说笑着,只当没有出现这个人。
谭佑霜杵在原地,眼神淡淡,和这些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高挑的身影写着几分冷淡疏离。
“谭哥,”今天下来的卷子多,侯敏才写了差不多一半。见谭佑霜等在门口,他刷一下就冲出来了,问:“找我有啥事啊?”
谭佑霜左右看了看,冲侯敏招招手,直到步入无人阴影里,才耳根通红地握了握拳头,支支吾吾道:“你不是有那啥吗,今天晚上给我一份。”
“啥?”侯敏迷茫。
“就是那个!”谭佑霜面红耳赤地压低声音,冲侯敏道:“那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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