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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顿顿道,面上忽放光彩,扬出笑来:“足下可是京城诗坛主盟,唐少监?”
“正是在下。”唐玉躬深些许,语气坦然。
祁寒即刻起身,走至客堂中央:“早闻足下博闻强识,学富五车,可快快免礼。”
“若按辈分算来,唐少监可乃本王长辈。”祁寒轻扶其手臂,眸子晶亮,泛着笑意,随又扭眸,看去李尤恩。
眼前这位公子看着稍许年轻,身板偏清瘦,也称得上玉树临风,一袭藕荷色纱衫偏襟直裰尽显文人气质,面相瞧着乖巧柔和。
“小生拜见秦王殿下。”李尤恩抱拳作揖。
“李公子,有礼了。”祁寒笑而回应之,虽莫有听过名头,然作为唐少监挚友,造诣也绝非浅薄。
“幸与殿下相识,初次登门拜访,略备薄礼,还请笑纳。”李尤恩笑道,遂示意其随从将一副字画呈上。
祁寒接过字画,缓缓展开来,他细细品去。
“此乃驴背吟诗图!”李尤恩露齿而笑,甚是期待地瞅向祁寒神色。
画中乃一诗人于雪天骑于驴背之上,手持缰绳,身披狐裘,毛驴策蹄而奔,两股夹紧,地面蹄印蜿蜒,画面诙谐生动,画艺更是栩栩如生。
“小生偶闻殿下尤喜驴,更喜听其叫唤声,府中更是豢养了多匹毛驴,殿下诗词造诣同是高深,此画赠予殿下,堪称绝配!”
祁寒捏着字画莫有作声,顿了一会,语气中乃旁人难以察觉的变化。
“公子从何知本王喜驴呢?”
“这──”
李尤恩顿了一会,面上笑容渐淡,真便思量去了。
“小生一时竟忘却从何听来。”李尤恩只挠挠头,陪笑道。
唐玉顿觉不妙,赶忙背地扯过李尤恩衣襟,朝他使去眼色。
“殿──”李尤恩开口。
祁寒突然笑出声,他只即刻闭口不语。
祁寒缓缓将画卷好,递予其随从:“耳听为虚,公子日后若步入仕途,可要学着莫要道听途说。”
“本王忽忆起还有要务处理,今日便不方便招待了。”
祁寒翘起唇角,怔怔立着,静待其二人行动。
唐玉、李尤恩二人强掩慌乱,自也作出笑来:“如此便不叨扰殿下了。”
祁寒更翘唇而笑,眉眼弯弯,目送二人离去之背影。
其侍从见二人走出客堂,缓缓靠上祁寒身侧:“禀殿下,昨日太子殿下去过衙府了。”
“是么?”祁寒轻挑眉,转身落座那方血檀交椅。
“是的。”
“而且属下探得,太子殿下此番前往,并非为救袁二小姐,而是冲着大小姐去的。”
祁寒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疑虑。
虽那夜他前去东宫,旁敲侧击般将袁二小姐遭遇构陷之事透露给皇兄,他似乎只惊异于自己竟挂心她,并未过多情绪浮动。
倘是他猜错了?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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