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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个也就二两,这一对儿么,给你五两银子。”
梁琦打小进宫伺候,对这些东西的价格真不太知道,但是就算在不知道,他也知道公主的东西都是顶顶好的,怎么着也不能这个价格,心中不禁有气。
于二郎还没成家,对这些东西也不是了解,不过他们有个妹妹,颇为疼爱,发了饷银,也曾给妹妹买过珠钗,这么好的珠子他没买过,可是比这差的他买过,还比这贵呢。
“这价钱也太低了。”于二郎不会讨价还价,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价格不低了,十里八村你打听打听,咱们这周记老字号,童叟无欺。”小二吃定了这县里县外就自己这么一家当铺。
“爹,你这病这县里的大夫也瞧不好,倒不如换个县在瞧瞧,咱们的珠子也换个地儿。”秦康乐这话太毒了,你不是说十里八村打听打听吗?那咱们换县。
小二的目光闪了闪。
于二郎也不傻,连忙接着公主的话茬:“爹,小妹的话很是,怎么的都要换地方,就一并换了吧。”然后就跟着小二说:“咱们不当了,换地方。”
小二一听吓一跳,在那嚣张的脸上勉强挤出个歪嘴的笑容,道:“别介,你说说,你们在去临县,好一路的花费呢?而且那里也不定就比我们这儿给的多,是不是?”
梁琦的脸上露出一抹犹豫。
小二再接再厉道:“至于价钱么,好商量,我在给你们添三两。”
“这是海珠,本就得来不易,又是一对儿,价值又翻了几翻。”秦康乐又接话。
小二一撇嘴,斜着眼睛看了看秦康乐,心中愤恨,这死丫头这么精明干嘛?可是这对儿海珠实在是好,县里富户要嫁女儿,还缺了一对儿耳坠子,如果能将这对儿海珠做成耳坠子,肯定能大赚一笔,想到这里,小二咬咬牙:“你这小娘子太会讲价,这样吧,十二两,爱当不当。”
“十五两,死当。”
小二一愣,他原本想是乡下人不认字,一会儿写当票的时候写成死当,却不给死当的价格,没想到这小娘子太精明。
“好。”眼看这三两银子省不下了,小二也很干脆,这么对儿的海珠死当的话还得提价格,如今十五两就十五两。后来秦康乐从这个县出去,好些人都知道,小二心眼活动,知道这对儿海珠就是公主的东西,连忙同东家说。东家已经制了耳环送到富户家中,富户得知消息,不敢私藏,送到县外营帐,又捐献了不少银两出来。
当时秦康乐觉得银货两讫,不好驳了富户忠心,赏下不少珍玩,尤其是那待嫁的女儿,不但将耳环赏下,还赏了一副头面首饰,给足了风光。
现下双方签字,画押,梁琦得到了十五两银子,一行三人这才离了当铺,于二郎找了间客栈住下,又被秦康乐嘱咐不要招人耳目,只租了两间中等的屋子,他和梁琦一个屋子,秦康乐一个屋子,然后又去药铺抓药,临走前又在客栈点了不少吃食。
秦康乐命跑堂的担了热水,热水进了屋子,秦康乐赶紧洗澡,她觉得浑身发冷,冰凉冰凉的。
洗了一个热水澡,穿好了衣服,有敲门声,秦康乐将房门推开一条儿缝儿,发现确实是端着饭食的小二(伺候女客的是一个勤快干净的老婆子),这才将门彻底打开。
“小娘子慢用。”
“多谢。”秦康乐依旧用头发将自己遮掩着。
刚洗了澡,又吃了饭,秦康乐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人也倦了,躺下睡过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梦里竟是些火,滔天的火海让她怎么的也出不去,只觉得那火蛇灼人的很,另她无处可逃。
一睁眼,已是满身大汗,身上竟发起来高热,秦康乐烧的的有些糊涂:“春巧,吃茶。”
没人来,秦康乐烧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还是在后世,她睡觉的那天,弟弟过来了,说同朋友出去喝多了,不想回家,场景一闪,似乎看到了凌晨的时候她弟弟又出去了,她却睡死了。
秦康乐很不安稳,再次睁眼,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勉强爬了起来,喝了杯茶,脑子也清楚多了,胃部很饿,天还是亮着的,喊来了小二,又要一桶水,等水送来的时候,赏了对方几个铜钱,又洗了一个澡,这才舒服!心里竟然有些感激噩梦,如果不是这般发了汗,她的发烧估计不能退的这样快,虽说头还有些昏沉,身上着实轻便了许多。
穿好衣服,秦康乐再次叫了饭食,吃了饭之后,又听到敲门声。
“妹妹,是我。”
秦康乐连忙开门,外面正是于二郎。
“哥哥进来,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刚吃了些药,睡下了。”
“可吃东西了?”
“说是不合口,没吃。”于二郎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厨房借个小灶,我去给爹爹熬鸡汤喝。”秦康乐打头出去,于二郎只好跟着。
付出几个铜板的代价,租了一个小灶台,于二郎也听着吩咐将老母鸡拿了回来,宰了。
秦康乐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鸡,于二郎在旁边打下手,四周空旷没人,秦康乐这才问:“外面如何?”
“公主,这县被乱军占了,两面城门那里都是许进不许出。”
“那就好。”
“公主?”于二郎不解,这怎么还好了?
“如此戒严,就说明他们没找到父皇,这样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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