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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黑真独自坐在连结自家后院的走廊。
已经年过百岁的她,这个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早已退休享清福的老婆婆,毫无烦恼的悠哉模样,让人羡慕。
不过,即便她的孙子孙女们,都已经顺利长大成人,她也没有间着。
现在这个时间会在这里,其实是在等人,而不是如表面上,因为外头的天气好,跑出来透透气。
黑羽黑真是他们黑羽家的现任当家。即便已经年过百岁,闭上眼睛就有可能再也醒不来,她也还是要把着这个位子不放,这是父亲以自己的性命亲手交给她的东西,而她也认为自己有义务,要扛下整个家族的责任。
独自一人感受着如此美好气候的黑真,听到了耳边传来的阵阵脚步声。
黑真面无表情地迎接对方到来。
「奶奶,抱歉,让你久等了。」
来者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女。
身穿居神的制服,明显是刚从学校回来,不过由于今天是平日,明天也不是例假日,少女分明是和学校请假,她们祖孙才会像现在这样,在这个时间见面。
「颯叶,你终于回来了啊。奶奶真的等了有一段时间,老人家就是这么没有耐心啊。」
黑真半开玩笑地解释自己的心情,但其实现在的她高兴得不得了。又能在这样的平日,和自己的孙子孙女一起同乐了。
「不过,其实奶奶也没有那么急切,你可以先换上便服再过来啊。奶奶愿意等的。毕竟都回来了,那就把身上的制服脱掉吧,这样你也会比较轻松一些。」
但是,颯叶却毫无感觉,有如一具仿真的傀儡,对于黑真的玩笑,丝毫不买单,呆呆地望着她,等着她的下一步。开头的道歉就像事先被输入的指令。
黑真不会气馁,因为那就是她的孙女颯叶。
不会对眼前事情以外的事情感兴趣,要是扯到其它地方,别说基本的互动了,就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黑羽颯叶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别说她这个祖母,就连她的父母也无能改变,结果就是任凭其发展。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他们作为这个孩子的父母、祖母,只要孩子能健康、顺利地长大,这样的问题其实也不是问题。
「奶奶,今天与工程团队见面,谈拢道路建设与维护的事情,为何需要我出面?和以往一样,交给黑言就行了吧。」
颯叶紧接着提出新的问题,已经完全将黑真的玩笑拋诸脑后了。
但是,这句话应该不是字面上那样,「交给黑言就行了」,因为这次黑真本来就有打算带上黑言,而是——
「你和黑言是同年纪的表姐弟,而且都是我们黑羽家的孩子,不过你们的共通点也只有这些,所以让你们姐弟一起出面,与团队协商,就成了我们今天行程的最大目的,我们要看看在校有着不同定位的你和黑言,对今天这件事都有怎样的看法。」
简单来说,就是考验颯叶与黑言的气度了。
站在祖母的立场,像这样的事情,她是很不想看到的,因为交给她就行了,没必要把他们这个时代的问题,推给孩子们处理。
不过,既然他们名门的存在至今还不得公诸于世,那么交给拥有这些名号的黑言与颯叶,或许才是对现状最好的处理办法。
颯叶似乎理解了,淡淡地表示:
「原来如此,奶奶,因为黑言是学生会的成员,而我则是——排名第6位,使用风系统魔法的arms。这样的话,这件事确实是有意义了。因为这些身分全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东西,说起话来也比较有信用。」
「颯叶,你能理解奶奶的意思就好了。」
黑真开心地表示自己,不过颯叶依然是个什么也感觉不到的人偶。
「不过……」
「颯叶,怎么了吗?」
「奶奶,为什么我是排名第6位?趁着这次机会,就让我问清楚吧。我们黑羽家与隔壁的天堂家似乎有些渊源啊。」
当时他们参与ra计画的名门会谈,身为当家的她,指定陪同的护卫就是颯叶。
「原来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吗?」
黑真先是露出有些曖昧的神情,后沉下视线假装思考,不过当她发现身边有股魔力正在一点一滴地膨胀,这才与颯叶重新搭上视线。
「颯叶,因为第5位的名额先被天堂家抢走了。就和你在会谈时听到的一样,原先arms的诞生顺序,按照该名门对居神的贡献与歷史,下去做分配,所以歷史比天堂家还要悠久的我们黑羽家,理论上是被分配在御天座家后面,问题就是……」
「问题就是还是被天堂家捷足先登了。」
颯叶不满的心情,已经全都表现出来了。宛若随时都会去找天堂家算帐,眼神里都是杀气。
所谓的arms,是指等级a的魔法师。
他们魔法师拥有六个级别的等级划分,其中以等级a为最高级别,上万名学生中仅仅只有十二名。
颯叶是其中一位,排名第6位的风系统魔法师。
看上去应该要满足才对,颯叶却还是追究到底,执意要问个清楚。那是当然的,因为有过参与会谈经验,对arms的存在、定位与真相已经不再陌生了,全都摸透了,那么也是时候问个清楚明白了。
他们arms……全是高层实验后的產物。
也就是说,他们拥有的名额、力量与价值,全都不是他们自己努力得来,而是一开始就被决定好的东西。
而且,虽然他们名义上代表居神,作为与十一国战力平衡的指标,其实他们就只是维持名门之间的权利均衡。
这么来看,颯叶提出的问题就很明确了。因为要是没有意外,顺位来看她确实要比天堂家还要早一位,但偏偏事与愿违,所以颯叶提出了问题。光是顺序的前后,就能决定他们是否有那个价值。
不过,这孩子不至于那么麻烦吧。因为她根本什么也没说,到这里为止说的全是颯叶老早就知道的部分。
「颯叶,我们黑羽家与冥姬她们的天堂家,确实是有渊源的。」
黑真思索了一会,决定从这里出发:
「不过,这段歷史没有我们两个家族的歷史久远,最早大概是我们父亲那个时代。也就是我们黑羽家的上一任当家,我父亲黑羽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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