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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背着所有人在意大利约会,难道私下里已经旧情复燃?
这样一想,他全身的血液皆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冷笑着讥讽道:“姐姐不是说了吗?只是凑巧和你碰到,容大少该干嘛就干嘛去,赖在我们一家人之间不走是做什么?”
容怀瑾充耳不闻。
他执拗地望着施愿,只在乎她的神态反应。
两男一女的修罗场面,又通通是外形养眼的帅哥美女。
身处客流量极大的高端商场,他们三人很快引起了路过行人侧目主意。
前面被黎闻烈吩咐退远的跟班为首者发觉情况正在朝着不妙的方向发展,于是折返到黎闻烈旁边,用意大利语在他耳畔小声提醒一句。
施愿听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只是在男人说完之后,神色变得更加冷凝的黎闻烈顿了顿,和缓语气跟她说道:“姐姐,你知道我的职业和影响力,我们再在商场里僵持下去,要是被潜伏在某个地方的狗仔队拍到,那么今天的事不止大哥会知道,就连二哥也会知道。”
不管她和容怀瑾之间的关系暧不暧昧,这一趟出行终归是见不得光的。
黎闻烈似是而非的威胁戳中施愿的死穴,她恼怒地咬了咬涂着口红的嘴唇,退而求其次道:“都约好了一起逛街,临时把阿瑾撇下也说不过去,不能带他一起走吗?”
“平时或许可以,但是今天的情况不行。”
黎闻烈的坚持让面色发生变化的不仅仅是施愿,连带容怀瑾的眸光也透出几分阴冷。
他握着施愿手腕的力气一点点加大,让施愿感觉到微疼之余,两年前分手时那些过激而酷烈的回忆不由自主在脑海中复苏。
她反手想摆脱容怀瑾的手掌,但挣扎到一半,出于某种原因,动作硬生生变成了安抚。
柔弱无骨的手指在掌心无声磨蹭着,容怀瑾的神智勉强从和黎闻烈敌对的状态中抽出,他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将口腔皮肉咬破,血腥气弥散在味觉中,铁锈味让他有些反胃。
碍于施愿的面子,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混合着血液的味道,不见放松,更显压迫。
他望着施愿看向自己的,请离意图鲜明却又楚楚可怜的眼神,顺从她的情感最终压倒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把手里的皮包和提袋交到施愿掌心,无视隐隐发疼的心脏,深深呼出一口气:“没关系的,愿愿,没关系……那我先走,有什么情况,你随时和我电话联系。”
……
容怀瑾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获取胜利的黎闻烈炫耀似地拉起施愿的手,心情很好地询问:“还要继续逛一逛吗?”
忍了很久的施愿白他一眼:“你不是说怕狗仔队偷拍吗?这会儿这么有闲情逸致。”
“姐姐只要说一句话,我也可以派人清空商场,这样就不会有人偷拍了。”
明明有办法,刚才却不说出来,明显就是为了把容怀瑾赶走。施愿看破不说破,似笑非笑:“我都不知道现在模特的力量那么大,随随便便就可以命令一位高级商场的负责人。”
她的言辞带着未尽之意,却不给黎闻烈辩解的机会,继续夺过他的话头问道,“没心情逛下去了,你的车停在哪里,找个地方,我们把该说的事情都说说清楚。”
黎闻烈带着施愿,又上了那天来接机的加长悍马。
副驾驶座上是在机场时与施愿有过一面之缘的年长华人男子。
施愿听黎闻烈唤他“峥叔”,态度更是颇为亲近尊重:“麻烦您暂时去到后面和他们坐一辆车,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姐姐说。”
“是,少爷。”
峥叔年长却行动利落,举止之间有种刀锋内敛的气息。
施愿相隔防窥车窗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猜想他年轻时一定是个杀伐决断的人。
正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她的肩膀冷不丁被黎闻烈拍了一下。
扭过头,黎闻烈俊美到极点的面容,毫无遮掩地透出几分渴望得到关注的孩子气:“峥叔年轻时是长得不错,但现在都上了年纪,姐姐对他有什么好感兴趣的?”
……真是有病,只要是个雄性生物的醋都吃。
施愿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对老人是没什么兴趣,只是你在国外每次出门都这么大阵仗吗?看着不像个混迹时尚圈的模特,倒像是惹不起的意大利□□。”
她的话怼得黎闻烈一噎。
他气笑道:“如果我是□□,就不会让容怀瑾活着从商场走出去。”
这仿佛是玩笑的一句话,施愿却莫名听出了一丝渗透寒意的认真。
她选择性跳过这个话题,低声近乎自言自语:“……也对,你的英文名是leo——leo,leo·garcia,加西亚是你除了黎以外的另一个姓氏,对不对?”
黎闻烈不知施愿是从哪里听来的,亦或者自己猜出来的,但他默认黎向衡这一次带她同行,就已经做好了把全家上下唯有施愿不晓得的秘密和盘托出的准备。
他铺垫着开场白,问道:“你都知道了多少?”
施愿的声音混合着推理出秘密的得意,以及道不明的讽刺:“你母亲是加西亚家族身份高贵的小姐,这些年一直被人叫做身份不明的野种真是委屈你了,也亏你能够忍得住。”
她是聪明。
但好像也不是那么聪明。
猜出了加西亚家族和黎氏之间的关联,却把其中的人物关系分析得大错特错。
黎闻烈勾起唇角想笑,又道:“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
悍马在云层遮敛,没有日光的冬日街头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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