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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上天眷顾了她。
湿热的生理液体很快顺着下眼睑分泌出来。
而低吟过后的青年就在这时忽然僵住与她相贴的身体——长达一分钟的寂静之后,黎晗影迅速收回勾住她腰肢的手臂,掌心撑住皮质沙发的外围,猛地坐了起来。
“愿、愿愿。”
“对不起……”
黎晗影局促失态的模样,令施愿在这场计划的失控发展里找回了些许自信。
眼睛的酸胀到了一定程度,她颤了颤睫毛,准备开始表演。
但似乎泪水已经在昨日过量的欢愉中消耗殆尽,她无法成功滚落两串晶莹大颗的泪珠,好在沙哑微弱的嗓音能够让眼中含泪的戏码事半功倍。
施愿并不看他,仍然失神对着天花板,口中故作宽宏大度地说道:“算了,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也没有血缘关系,你不用觉得有罪恶感。”
如果施愿醒过来大吵大闹,或许黎晗影还有应对的措施。
可是她这副体谅的态度,越发显得喝醉酒强迫养妹和自己上床的黎晗影不是个东西。
黎晗影捞起扔在不远处的大衣外套,小心翼翼盖在施愿身上,他转动视线,懊恼地扫过那些空了的酒杯,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致歉道:“不是这样的愿愿,又不是拥有法律规定的关系你才是我的妹妹,你和我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对你这样……我真的、真的该死。”
“对于昨天的事,哥哥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施愿没有全然相信黎晗影,她不动声色地关注着他的动作,状似无意地试探道。
再多看眼对方落在大衣布料外的裸露脚踝都会加重罪过,黎晗影干脆翻身坐向距离施愿半米的沙发角落,垂着眼帘,依次扣住松脱露出锁骨和胸膛的三粒扣子道:“我喝酒很容易断片,只记得昨天和你说起有关大哥和三弟的事情,其他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是啊,喝醉酒对我做了这样的事,转头起来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施愿的声音越发哀怨低微。
她转过身来,望见自己掉落在黎晗影鞋边,被暴力扯成两半的蕾丝内裤,哽咽着指责道,“你昨天把我弄得好痛,我的大腿内侧现在肯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施愿绘声绘色的描述,仿佛在唤醒潜伏在黎晗影灵魂中的下流因子。
一些具象的画面于他脑海中肆意闪现。
皮肉的绵软,嘴唇的触感,黎晗影都一一记得清楚。
可呈现到面孔之上,他依然是那个备受良心和道德煎熬的惘然青年,他无力地反复表达着忏悔,精英高智的外表不复,落到施愿的眼底竟然有些可爱和可怜。
果然,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都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唯有他于心有愧,卑躬屈膝地跪在脚边赔罪,才会让自己产生几分怜爱的兴味。
施愿万分享受这种把黎晗影逼上绝路的方式,她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黎晗影的罪恶,若非散架的身体一时很难重新散发活力,她恨不得手脚并用为黎晗影展示他的恶劣性癖。
而黎晗影听也不是,捂住耳朵也不是。
在这种状态之下,他沉默了近始十分钟,终于等到施愿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
“算了,哥哥,真的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再多说什么也没用。”
“更何况我早就和男朋友有过这种行为,你也不必去对一张不存在的膜负责。”
看着黎晗影挣扎闪烁的眼睛,施愿故意说出更加令他痛苦的言语。
“你走吧,我会当成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再次强调自己的宽容和大度,并变相在黎晗影摇晃的心理防线上给予重重一击。
然后,她如愿以偿看见黎晗影扭过英俊的面孔,羞愧又郑重地说道:
“愿愿,这是我犯下的过错,我不会因为你的谅解就逃避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
“……我想尽力补偿你,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
两亿就想堵嘴
黎晗影线条精致的薄唇开合着,吐出具有引诱性质的字眼。
补偿。
想要什么。
也许普通人会觉得走到这一步,自己就能够顺理成章地提出条件。
但施愿明白,借由“意外”理直气壮去讨要某些东西,只会唤醒踏入陷阱的猎物那暂时被蒙蔽的警觉,从而让他发现意外可能不只是纯粹的意外,而是人为的算计谋划。
施愿的个性天生与蛰伏、隐忍这类词汇无关。
可一旦遇到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事情,她又是位耐心绝佳的猎人。
她与黎晗影相望,计划成功一半的窃喜感在心头如涟漪般散开,以至于她必须用过长的指甲死死掐入掌心,才能维持住呈现在神色之间的、摇摇欲坠的脆弱状态。
她用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向黎晗影发问:“补偿……你说的,是什么样的补偿?”
黎晗影想了想,脑海飞速闪现施愿几天前同自己提起过的,有关于黎见煦分配遗产多少的问题,于是充满歉意地和她商量道:“愿愿,我知道父亲去世,留给你的东西不是很多,所以我打算从我名下的财产中划分出两亿给你,这样也好保障你将来的生活。”
和个大帅哥睡一次能赚两个亿,似乎怎么想也不亏。
可施愿有过形形色色的前任,在和他们长年累月的相处中,她对于如何掌控男人很有一套心得体会——黎晗影越是这样说,她就越不能和解。眼下这个时机,她唯有表现出面对黎晗影拿钱封口的愤怒和质疑,才能促使黎晗影的内疚更重,借此为自己积累更多道德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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