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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责备地说道:“你当时也在场。”
“可我并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马特小声说:“可能吧,不过奈蒂先生要见你。”
“所以你们就随随便便地闯到我的家里,施用暴力?”
马特噘着嘴,缓慢地摇了摇头,委屈地说:“我们两个费尽了口舌,才从楼下的接待员那儿搞到了钥匙。伙计,你住在这儿相当安全!”
“是的,不过我明天就要从这里搬走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告诉奈蒂先生,等他好些的时候,我会去看他的。”
马特说:“你不想乘人之危,这很好!他只是想和你谈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没有带枪的原因。”
我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太想现在去看他。”
马特又说:“你也知道,如果奈蒂先生想见你,他就一定会见到你的。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命在你的手上,奈蒂先生又卧病在床,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见他呢?”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主意,车就停在楼下吧?”
杰弗微微一笑,说:“你猜对了。”
我说:“很好。你们再等一下,我总得穿戴整齐一些再去见奈蒂先生。”他们看着我穿好衬衫、袜子和鞋。
我和马特坐在黑色豪华林肯车的后排。我始终警觉地用枪对着他们,以防他们中途动手脚。
豪华林肯车经过西面的摩尔大街,停在了杰菲逊公园医院的前面。
奈蒂的病房在三楼。走廊里的灯亮着,四周十分安静。在走廊的入口处,有四个穿着大衣,戴着卡朋帽的人来回巡视着。我看了看手表,大约是凌晨三点一刻。我没有看见值班医生,只有一名三十五岁左右、黑发的女护士在值班。
马特走进奈蒂的病房,我和杰弗等在外面。
过了几分钟,病房里走出了一个人,不是马特,而是一名医生。他五十多岁,相貌堂堂,头发花白,个子不高,大腹便便。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很显然,他不赞成我来看奈蒂。
他有些责备地说:“我认为这是个坏主意。”他的语气好像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我告诉他我根本不想来。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你也想杀奈蒂,是不是?”
我老老实实地答道:“事实上,我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卷进了这件事。”
“你是其中的一名凶手。”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认为他的判断完全不是事实。
他轻叹了一声“我女婿坚持一定要见你。”
“你就是朗格医生?”
“是的。”他并没有要和我握手的意图,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主动和他握手,以免给自己讨个没趣。
“如果我不让他见你,奈蒂是绝不会安心的。”
“他脱离危险了?”
“我可以肯定他又活过来了,就像我可以肯定你能安全回家一样。”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杰弗,说:“那要看谁开车了。”
朗格说:“弗兰克需要绝对的安静和卧床静养。”然后,他用一根手指指着我,厉声提醒道“任何焦虑、刺激都可能引起伤口再度破裂,引起大出血,那是有生命危险的。”
“医生,我发誓我绝对不想刺激奈蒂,至于他想不想刺激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傲慢地向我笑了笑,随后做了一个让我进去的手势。
我走进了病房。
奈蒂正半躺在床上,床头灯开着。他比我昨天见到他时更加苍白,似乎在一夜之间瘦了十五磅。他勉强向我笑了笑,那笑容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彬彬有礼地说:“请原谅我的冒昧。”他的声音十分柔和,不含有一点儿怒意。
“没关系的,奈蒂先生。”
“叫我弗兰克吧,黑勒,咱们以后会成为朋友的。”
我耸了耸肩,说道:“那就叫我内特吧。”
马特在床的另一边静静地站着,在我还没接近奈蒂的病床时,他就抢先一步走到了我的身边“你得先交出手枪。”
“这里可不适合动手,伙计。”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黑勒,我们总共有六个人——我和大厅里的另外五个人,噢,还有朗格医生,我想他很想用手术刀割下你的阑尾。”
我权衡了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交出了手枪。
奈蒂轻轻地动了一下,示意我坐下。在他的床头有一把椅子,看起来是事先就为我准备好的。
我坐了下来,近距离地仔细观察奈蒂。他的情况简直糟透了,脖子上缠满了绷带,他的头根本无法转动,所以我的椅子正冲着他放着,这样我们就能面对面地看见对方。
奈蒂说:“这件事你事先一无所知,是吗?”他的声音很微弱。
我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于是,我就把米勒和兰格胁迫我卷入这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这些狗娘养的!”然后,他喘息了一下,又平静地看着我说:“我听说你辞职了。”
我说:“是的,现在我已经和那些卑劣的家伙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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