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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念过大学?”伊莎贝尔好奇地追问着。
“我开始读的是芝加哥大学。后来我在学校里出了点儿麻烦,所以我只在那里念到了二年级。”
“你打算成为一名律师吗?”
我耸了耸肩回答说:“这并不是我的理想。”
伊莎贝尔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形“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呢,内特?”
我反驳道:“谁说我有理想?”
伊莎贝尔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说道:“你有许多理想,许多抱负,内特。”
我继续强辩着:“可是我不记得曾经跟你说过这些。”
伊莎贝尔又笑了“可是我看得出来,说吧,内特,你的理想是什么,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我不禁脱口而出:“成为一名侦探。”
伊莎贝尔笑着扬起了头“现在你已经成功了。”
“不,还没有呢。”我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你想不想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去找一个地方游会儿泳?”
伊莎贝尔欣然接受了我的建议“好吧。”
我们两个人收拾好东西,然后就手拉着手走向了停车场。
伊莎贝尔继续问道:“你一直在调查泰拉那件案子,对吧?”
“是的。”
“那么到目前为止,你有没有查到对福斯特克夫人和汤米有帮助的任何线索呢?”
“还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走到了那辆蓝色的敞篷小汽车的前面。我为伊莎贝尔打开了车门,她坐了进去。关于泰拉案件的谈话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我一直沿着俱乐部的围墙向前开着,没过多久,眼前的视野就豁然开阔起来,椰子树林,番木瓜园,绿油油的菜场,大型的鸡场,简易的宿营地,我们还经过了一座现代化的大型奶牛场。
当我们沿着山脚的公路缓缓向上开的时候,椰树林更加茂密了。左侧乌黑闪亮的火山熔洞和右侧的悬崖——克克顶相映成趣。我在岔路口的标识牌前停了下来,标识牌显示左侧那条土路是通向“鲸鱼孔”的。我看了看起伏不平的道路,决定冒险而行。
在马达的轰鸣声中,我们的敞篷车在凹凸不平的硬上路上上下颠簸着,轮胎的摩擦声和耳旁的风声掺合到了一起。在这样的嘈杂声中,伊莎贝尔又开始问了:“你该不会认为泰拉说的是谎话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在去年九月份的那个夜晚里,泰拉确实出了事,是有关暴力的事,不像她在电话里告诉汤米的一样,她出了一些可怕的事。可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伊莎贝尔又问道:“你认为那些可恶的有色人种的男孩是无辜的?”
我回答说:“我认为他们是无罪的,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伊莎贝尔皱着眉问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向她解释说:“他们很可能干了这件事,因为他们是一群不安定的小混子。‘无辜’只是道德性评语,‘无罪’是法律上的术语。他们的确是‘无罪’的,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控告他们。”
伊莎贝尔辩解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福斯特克夫人和汤米不得不想方设法地使他们认罪。”
我不想继续就这个问题和伊莎贝尔争论下去,可是从我近两周以来的调查情况来看,我根本无法为达伦的辩护词提供任何站得住脚的新情况。
在这两周里,我逐一地与阿拉莫纳案的主要证人谈过话,在与他们的谈话中我一无所获。相反地,我对泰拉这个人,她的“故事”以及她对荷瑞斯伊达等人的确认——这些警方的“有效”证据却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乔治格伊斯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他是火奴鲁鲁德林汉姆保险公司里的一名出纳员。在去年九月份的那个夜晚,他和他的妻子去瓦奇蒂娱乐园跳舞。大约在十二点十分左右,他们离开了瓦奇蒂娱乐园,在附近的那家“汽车餐馆”吃面条。就在那个时候,他们看见一名穿着绿色裙子的年轻女人低着头走了过去。
格伊斯告诉我说:“她看上去好像是喝多了。就在她身后大约一码半左右,有一名白人男子始终跟在她的后面,大约一直跟了二十五码左右后来,他快步赶上了她,可是他们还是一前一后地走着那个男人似乎想过去抓住她,而那个女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当时我觉得他们可能是一对刚刚吵过嘴的情侣。后来,他们两个人就在拐角的那家酒店不见了。”
“那名跟着她的男人大概什么样子?”
格伊斯想了想说:“像我刚才说过的,他是个白人,身高大约在五英尺九寸,看上去一百六十磅左右,中等体型。他的外表很整洁,看上去像一名士兵。”
或者是一名水手?
“他穿的什么衣服?”
“白色的衬衫,深色的长裤。他的裤子或许是蓝色的,或许是棕色的,这我就没太看清了。”
看起来还是女性的眼光更加敏锐细腻,格伊斯夫人对衣服的式样看得更加仔细,她详细描述了泰拉的服饰,甚至连后背处的那个小蝴蝶结都讲得十分细致。
在她的嘴里,泰拉是“喃喃自语着,走路的时候左右摇晃着的,甚至可以说是跌跌撞撞的。”
我又见了艾丽斯阿玛拉齐,她大约二十岁左右,是一名小巧的、招人喜欢的女孩。她就在瓦奇蒂娱乐园对面的那家“伊纳路理店”里工作,理店是她父亲开的,他们全家就住在理店的楼上。她是火奴鲁鲁众多的女理师中的一员。
在去年九月份的那个夜晚,大约在十二点十五分左右的时候,她看见一名穿着绿衣服的白人妇女经过她的理店。
“她的头是什么颜色的?”
“深色的金。”
“当时还有别的人在她附近走着吗?”
“有一个男人,一个白人男子,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跟着她。”
“那个女人走路时是什么样子呢?”
“她垂着头,走得很不稳。”
“那名跟在她身后的白人男子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白衬衫,深色便裤。”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他没戴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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