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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心想，封野，怕是没怎么变。

  俩人来到中庭，庭中一株大槐树绿盖成阴，满树槐花正灼灼开放，春风轻扫，粉白花瓣随风缱绻飘散，铺洒一地，如丝如絮，淡香弥散于空气之中，仿佛正被仙气缭绕。

  树下，早已备好一桌酒菜，薛伯站在桌旁冲他们微笑，不远处，封魂倚着树干打盹儿。

  这一副静好的画面，多年以后依旧令燕思空记忆犹，哪怕现实已面目全非。

  俩人走上前去，薛伯冲燕思空躬了躬身：&1dquo;燕大人，昨夜多有得罪，望大人恕罪。”

  &1dquo;昨夜是你?”燕思空有些惊讶，这薛伯看上去如此平凡，竟是藏了不俗的功夫。

  薛伯笑道：&1dquo;大人若仍觉不适，可以先喝一碗这鸡汤，润润心肺。”

  &1dquo;我没事。”燕思空看了封野一眼，但见罪魁祸毫无愧色，也无可奈何。

  封野坐了下来，燕思空不肯背对封魂，便坐在了封野旁边，被封野一眼识破，嘲弄道：&1dquo;你就这么怕它?封魂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灵性得很。”

  &1dquo;既是灵兽，更当心存敬畏。”燕思空心想，到底是畜生，万一疯咬人怎么办。

  封野笑道：&1dquo;薛伯，倒酒。”

  燕思空看着薛伯抱起酒坛子满上了两碗酒，头皮有些怵。他虽然酒量不错，但大白天豪饮，简直像个浪荡子，不成体统。

  薛伯倒好了酒，就退下了。

  &1dquo;你酒量如何?”封野端起酒碗，举到了燕思空面前。

  &1dquo;尚可。”

  &1dquo;哦，那你又一样输给我。”封野把酒碗强行塞进他手里，命令道，&1dquo;干了。”

  燕思空无奈一笑，以袖掩面，仰头咕咚咕咚把一碗酒都灌进了肚子里，而后一抹嘴：&1dquo;嗯，上好的寒潭香。”

  封野看着燕思空手里干干净净地酒碗，微微色变。

  &1dquo;殿下请吧。”

  封野撇了撇嘴，举起碗，豪迈狂饮，上下热烈滚动的喉结就如他一般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一碗饮干，封野豪气笑道：&1dquo;好酒!”他一手提起酒坛，再满两碗，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燕思空的眼睛，&1dquo;给我讲讲你的十年吧。”

  第33章

  燕思空长吁一口气，眸中显出几分茫然，他缓缓道：&1dquo;无非是四处流浪罢，做过杂役，养过马，给人润，做人伴读，还当过账房。”这些无一谎言，只是他隐瞒了更多。

  &1dquo;你是怎么逃出采石场的?”

  燕思空忍着心头绞痛，轻描淡写地带过：&1dquo;趁人不备跑了。”他转而问道，&1dquo;殿下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1dquo;春猎之后，我就想结识那助我驯服烈马之人，着人查了好些天，还派薛伯亲去辨认，得到的结果是——燕思空，二十三岁，昭武二十五年中第，时任翰林院编修，祖籍&he11ip;&he11ip;潘阳府吉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