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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夹杂着利风破空而来，然后所有意识都归于混沌，茫茫然不知不觉，只剩一片漆黑。

  也在那一刹那间，在市立银行的顶楼，“唰——”的一声响彻顶楼上空，冰冷的寒光在微暗的廊道中闪烁。变异丧尸的头颅从脖颈处断开，飞在了半空中，它方才准备袭击的人类前面又多了一人。那人是个少年，一身黑色作战服，手中正举着一柄消防斧，斧头的刃上沾着黑红的污血淅淅沥沥地往下坠，滴在冰冻的地面上很快聚积成一小滩。

  还好来得及！

  就在刚才，他拿到了放置消防带的玻璃箱里的那柄消防斧。之前的自动步木仓已经被他丢掉，他和夏雪身边都没有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已经无法阻止眼前的变异丧尸。现在消防斧的存在显然已经成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楚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记得夏雪说过要破坏丧尸的脑袋才行。所以，哪怕这只变异丧尸四肢都脱离了身体都还能继续攻击人类，但只要用消防斧砍掉它的脑袋就一定能彻底“杀死”它。

  于是，他将那柄消防斧攥在手中冲了过去。那一刻，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对准了怪物伸长了的脖子，狠狠地、唯恐来不及地砍了下去！

  楚曦呼出一口气放下斧头，扭过身望向不远处刚被他砍掉在地的脑袋。那东西咕噜噜滚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变异丧尸的上半身则还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倒在地面的冰凌中。而污血自那怪物脑袋的脖颈处洒出来，汩汩往外流淌，染得下方的冰面一片黑红还散着恶臭。

  “看来，确实要砍它的头才会死。”少年有些脱力地跌坐在夏雪身边，手臂肌肉因用力过猛有些扯伤，疼得他皱起眉。

  夏雪倒在一边，脸上血色尽失，若不是胸前还有起伏，楚曦甚至以为她也死掉了。

  变异丧尸的污血在冰面漫开，眼看就要蔓延至女子身下。少年皱了皱好看的眉，探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拽住女子的前襟把她拖了过来，远离那片污浊。

  昏厥过去的女孩一头的冷汗，原本潋滟的眸子紧闭着，原本的大-波浪长被她绑成利落的马尾束在脑后，但经历了一系列的磨难已经散乱开来，一部分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哪怕在如此黯淡的的光线下，黑色的和白皙的肌肤依然对比强烈，也显得女孩格外楚楚可怜。

  伸出手指将粘过来的丝拨开露出女孩美艳的五官，楚曦的目光有些恍惚，“……所以，你到底是谁？”

  第43章轰炸

  “请所有市民尽快离开城区范围，通过救援点前往安全区。大江市第一救援点在北区大桥入口处，第二救援点在南区出城收费站处，第三救援点在西城区总码头渡口处。请所有市民尽快离开城区范围，通过救援点前往安全区。”

  广播的声音响彻城市上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夏雪就是被这广播的警告吵醒的。在微熹的晨光里，初秋淡黄的光线从鱼肚白的天际线边弥漫而来，透过大楼的玻璃外墙斜斜倾洒在地面上，给原本死气沉沉的空间带来些许生气。但一切又是那么的静逸和舒心，像是末世从未降临，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和平着继续，每个人都在或紧或慢地过着自己的一天。

  然而空旷的顶楼走廊里一片狼藉却狠狠标示着残酷的现实，变异丧尸散着腐臭的尸体还留在原地。哪怕隔着一面落地玻璃墙，气味还是传了过来，弥漫在整个空间中令人无法忽视。

  夏雪眨了眨眼，现自己正处于玻璃墙后的一间办公室里，身子底下是一张材质上成的真皮沙，身上盖了一条深色的空调毯，想来应该是以前在这间办公室工作的人为午休准备的。

  对面则有两个单人沙被拼到了一起，一个身着黑色冲锋衣裤的少年蜷缩在上面，不知道是刚醒还是一直没能入睡，此刻正睁着眼凝望着她。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唯独白皙的面颊上一双杏核眼明亮着，虽然眼中思绪不明，但那双眼依旧像是两颗黑葡萄，纯然又惹人怜爱。

  夏雪被她看得有些心悸。毕竟对方有着顶流偶像明星般的颜值，被那么清凌凌两道目光注视着，就算她上一辈子是心如死灰的老阿姨，这时候也有些顶不住。

  夏雪从空调毯里伸出手，有些变扭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只希望她睡觉没翻白、眼流口、水磨牙吧。

  “早。”他似乎没有了昨晚的漠然，率先打了个招呼。

  哪怕只有一个字，声音也依然带着些清冷和沙哑，夏雪也感觉这似乎是一个友好的信号。想起昨天少年拿木仓指着她，以及质疑她身份的事情，免不了又让人头疼。这些要怎么向对方解释？

  再有一点，她这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楚曦来。少年原本清亮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沙哑，像是炎很久的样子，哑得都出了喉音，音色和他本人完全不相匹配。

  “你嗓子怎么了？”夏雪打算把自己身份和来历的事情放一边，先面看看少年的情况。她撑起身子坐起来，身体和四肢立刻传来满满的酸胀感，像是昨晚她跳了一晚的hIT。

  “感冒。”楚曦轻描淡写地回复。

  “感冒？那你还把毯子给我盖？”

  看他把身子都蜷成一团，夏雪立刻把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空调毯拽下来，忍着浑身肌肉的酸痛挪过去盖在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