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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今日是三十。”侍女被他急迫的语气吓了一跳。
距离他们逃离圣家竟已经过去了七日,紧迫的时间让揭园声音里带着焦躁:“和我一起回来的人呢?在哪里?”
“您是说长风公子吗?听说他并未上山,而是回了武家……”
没等她说下去,揭园就打断了她:“不是武长风,其他人在哪里?”
侍女却犯了难,摇头道:“奴婢不知,只知是家主大人亲自接公子回来的……”
听到这里,揭园立刻又问:“我父亲在何处?”
“家主、家主正在前厅议事。”被连连追问的小侍女吓得有些结巴,但还是很快回答了揭园。
揭园丢下她,径直往出走。
直到他的背影在走廊尽头拐了个弯,侍女才腿一软,靠在了墙上,喃喃道:“今日公子怎的如此凶,没一点笑模样——”
一路冲到前厅,揭园脑子里稀里糊涂的,等走进前厅,才发觉揭永年正和几位长者端坐着,不知在讨论什么事情。
“阿暄,你不在房里好好歇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揭永年注视着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语气十分温和。
他当然是来询问归海淙等人的下落,可环顾一屋子面露疑惑等着他下文的人,揭园又说不出话来了。
揭永年轻易看穿了儿子的窘迫,想了想将手里的茶放下,对几位长老歉意地笑:“大比没几日了,恐怕他是心里有些忐忑……”
大伙都是人精,立时便纷纷附和道:“人之常情嘛!”
“无妨,无妨,宥阳好不容易回来,你们父子好好说说话——”
“就是,此事回头再议!”
几个人很快离开了,偌大的前厅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人。
“阿暄,到底怎么了,慌慌张张的?”等人都走了,揭永年才再次问道。
“和我一同回来的人呢?”揭园顾不上说废话,直奔主题。
揭永年一听这话,却皱起了眉头:“你出门不到一年,怎的像变了个人,行事莽撞无礼,哪里有一点未来家主的样子!”
身为揭家家主,揭永年比揭园在《捉妖记》上所见的图象要显老,但还是比本身年龄要年轻些,一身靛蓝色的长裳打眼一瞧十分低调,可细看其上却满是华丽的暗纹刺绣。
他与揭暄的长相并不相像,长方脸高鼻梁,走势平直的眉眼不笑时有些严肃,嘴唇的弧度却偏偏向下,更添几分板正。
揭暄的脸多半是肖其母。
看着眼前因为久居上位而威严十足的中年人,开口便是指责,揭园袖子下的手指紧紧地缠在一起,暗暗深吸了两口气,才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一时心急,冲撞了父亲议事,日后定会修身养性,不会再犯。”
“我对你寄予厚望,你须得谨言慎行,小心脚下每一步,否则如何光耀揭家。”揭永年继续敲打儿子,看他说得熟练,恐怕这些说辞早就说了不下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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