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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八爷宋辰光的人在满城搜索,太爷爷同样也派出人马帮忙搜寻又出钱又出力,可是那郑氏的尸体和所谓的炼尸人却如同是人间蒸了一般,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眼前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太爷爷一方面自己心神不宁,另一方面却也怕这郑氏会如同郭平安那时候一般为祸乡邻,便让宋辰光在全城贴下了告示说明最近城中可能出现僵尸作祟,让大家看好门户,晚上的时候最好不要出门。
清风观的小道士自然也不会闲着,他连夜画了无数道用来镇邪的朱砂黄符,免费派送给城中的百姓用来镇宅之用,又对大家说糯米可以用来对付僵尸让大家都备上一些,这个消息一出,一夜之间洛阳糯米贵,糯米没了,大米都被抢购一空。
画符这种事儿并非是简单的用朱笔黄符画上形状,习武之人讲究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玄门方外之人同样如此,道士的气乃是玄门浩然正气,气越强,道行便越深,道士画符,需要的便是提神凝气,以自身之气借天地鬼神之力。自身之气越强,所借的力越大,符的威力便越大,所以连夜布符,第二天又去劝解四方街坊,晚上回到清风观的小道童早已是精疲力尽,想到郭家的小姐少爷都在观中,小道童便想着去看望一番便回到自己屋里调息打坐。
屋子里的男孩儿女孩儿十分可爱喜人,郑氏虽然大德有亏,可是能被太爷爷看中纳为妾室自然是容貌姣好,郭破虏便是继承了郑氏的容貌生的端正好看,郭家的小女孩儿也是无比的清秀,此刻在屋中玩耍的一对郭家儿女就宛若是金童玉女一般煞是喜人,跟郭家三太太问好之后,看着屋子里的俩孩子,小道童也是有些想不明白,郭老爷虽然并非是一个品德高尚的正人君子,但是绝对算不上是坏人,甚至可以说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当时社会中当的上是一个善人,为何郭家却会连遭蒙难?难道一切真的如同师傅孙先生所说,太爷爷是天降横财得了自己所不能承受的富贵所以沾染上了因果?
玄门中的因果轮回,玄而又玄,小道童也想不明白,跟夫人道了声晚安,小道童便准备离开,也就是在小道童转身要走的时候,正在玩耍的郭破虏忽然对小道童说道“我娘晚上要来。”
郭破虏虽然现在是给三太太抚养,但是他平日里称呼三太太为姨,他口中的娘自然就是郑氏,他的这一句话给小道童惊出一身冷汗来,小道童回过头来,看郭破虏一脸的严肃并不像是小儿乱语,便问道“你娘亲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昨晚,她告诉我今天来看我,还说要带我走。”郭破虏道。
三太太赶紧抱住了郭破虏道“破虏,莫要胡说,断然是你做了梦梦到你娘了,她啊,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回来。”
郭破虏挣扎着道“我才没有胡说呢,我娘说了会来肯定会来,不信咱们走着瞧!”
小道童心里已然是有了定夺,他知道郭破虏没有撒谎,众人所担心的恐怕就会在今晚到来,他嘱托三太太照顾好两个孩子,又派师弟去郭府通风报信,自己则是在清风观中摆上香案,备上了各种驱魔降妖的法器,如果那被炼制成僵尸的郑氏真的敢擅闯有三清祖师坐镇的道场,小道童也绝对不会对她客气。
太爷爷在得到了清风观小道童的消息之后也是眉头直跳,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来了,郑氏的怨气除了自己冷落于她之外,最大的一部分是自己把郭破虏从她身边夺走,交给了并无子嗣的三房,郑氏人活着的时候就愚不可及,死后炼制成僵尸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如此看来她第一个要对付的是三太太,因为她认为三太太夺走了她的孩子,怕是伤了三太太之后,她还会带走郭破虏,这可是郭家唯一的男丁,是太爷爷的心头肉,怎么可能让郑氏伤他分毫?
眼见着太爷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吴管家劝慰太爷爷道“老爷,清风观里有道爷坐镇,道爷从茅山学艺归来之后早已不是当年的小道童,更何况,清风观里有三清祖师法相,就算二奶奶真的去了,怕是也有来无回。”
太爷爷道“话虽是如此说,我终究是放不下心来,若是破虏出了什么事儿,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老吴,你把这个鲁班尺送到清风观,以备不时之需。”
毛师傅所赠的鲁班尺,现在可是太爷爷贴身携带的保命符,也是整个郭府上下的主心骨,若是太爷爷把这鲁班尺送到了清风观,那整个郭府上下便没有了可以保命的东西,虽然说郭府人手现在不少,可是这毕竟不是江湖仇杀,不是人多都可以解决的事情。
吴管家赶紧劝慰太爷爷道“老爷这可使不得,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郭家便没了啊!哎,我虽敬重毛师傅,此时却也忍不住抱怨两句,他法力高深,和老爷您又是莫逆之交,为何不多留一些法器下来,老爷还能亏了他不成?”
太爷爷瞪了他一眼道“休要胡言!毛师傅不图郭家钱财,三番五次助我郭家脱险,已然是仁至义尽,连他德信堂祖上传下来的鲁班尺都赠予了我,你还想他如何?”
说完这句话,太爷爷猛然的一拍大腿道“你不这么说,我反而是把这件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你且跟我来!”
太爷爷回到屋中,从床底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两把普通的钥匙,太爷爷抓起钥匙带着吴管家就出了门,吴管家问道“咱们现在这是去何处?”
太爷爷道“平安出生之后,我执意的要留下他,毛师傅当时担忧日后生变,便让我准备了一个清净的院子,他独自一人在那院子中忙碌了些许时日,临走之时交给我这两把钥匙,说他走后,若是黄皮子再来郭府捣乱,便用钥匙打开东厢房的门,若是有朝一日平安为祸一方,便打开西厢房的门里面有解决事情的法子,当日平安为祸我不在家中,等我回来的时候平安已然被押解京城,所以这东西厢房里的东西都还没有用上。”
吴管家也是瞬间喜出望外,道“毛师傅煞费心神留下的,定然是了不得的法器!”
二人直奔当日为毛师傅留下的院子,太爷爷用钥匙打开了东厢房的屋门,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块红布蒙在桌子上,太爷爷拉开了红布,只见那桌子上放着一把通体红的木剑,木剑之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太爷爷把木剑提在手中,只感觉是毛师傅在身边一侧胆气十足,太爷爷不禁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毛兄再造之恩,泰来此生无以为报了。”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太爷爷提起这木剑,带着吴管家到了打开了西厢房,西厢房里同样有一块红布,拉开红布之后看到一个并未上漆的木箱子,木箱子上贴着黄符封条,在箱子上还放着一个信封,太爷爷俯身拿起信封,而吴管家就要揭开那黄符封条,太爷爷阻止了吴管家道“切莫毛手毛脚,我看着黄符不像是镇邪之用,倒像是封印这箱子之用。”
吴管家赶紧抽回了手,心里也犯嘀咕,毛师傅留下的什么东西,竟然需要自己用黄符镇压?
太爷爷打开了那信封,借着火光,他看到信上写着“木箱中物,乃是鲁班教无上秘法不传之秘,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开箱,开箱之后,以人血淋箱内便可,事情解决之时,要一把火烧掉箱中之物,切勿让其他玄门中人看到箱中之物,吾兄定当谨记,若有违背,必不得好死!”
太爷爷顺手把这封信点燃烧掉,毛师傅一向仁德为本,连不得好死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可见箱中之物对于他,对于整个鲁班教来说是何等的机密,就连这样的机密毛师傅都留给了自己,那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恩情?!
太爷爷把宝剑背在身后,俩人抬着这箱子往回走去,这箱子十分沉重,二人抬着都十分的吃力,回到郭府之后,太爷爷立马让吴管家带人把宝剑和鲁班尺都送往了清风观,而他则是守着这个箱子,随时都盯着清风观那边的动静。
而清风观这边,小道童得了鲁班尺和那桃木剑,心里也是多了一层的底气,他知道如果僵尸来了,有再多的人手在也不够僵尸咬的,特别是被炼制的僵尸更是凶狠无比,便让太爷爷派来的援手都躲在观中,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打坐静等。
小道童就算道行不高,法力低微,却也不忘玄门修道要为天下苍生,所谓虎豹之驹虽未成文,却已有食牛之气,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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