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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去同桌家吃饭（第1页）

次日，叶钦一大早就去找跟齐笙一群人约好的十中球场，到了后，叶钦现胖天也在。

胖天跟于浩那天之后建立了厮杀小组联盟，这点在叶钦的意料之中。

叶钦感觉十中的空气都带着懒散跟安逸的气味，让人放松，这让他有种久违的兴奋。这次是跟十中其他班级的球赛对抗，有个别人叶钦还是认识的。里面有个外号叫钩子的显眼大长腿还是校队的，叶钦不免多看了两眼，其中有个是学校打架比较出名的叫毛利，叶钦也算认识。

一堆人先是表示昨天不小心看到了新闻信息或者各种传阅，得知了叶钦的炸天比赛，人刚到，众人就对着他的脸端详确认。

“恭喜恭喜，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参加的是个什么鬼，毕竟是冠军，恭喜”毛利最先开口。

“听说逼格有点高，简直就是渣渣中的战斗机”耗子说。

其中还有个长得猴子似的也恭维了几句，不过语气有点阴阳怪调“去了二中，这人都变吊了”

叶钦抬眼看了他一眼，懒得回复，须臾，毛利旁边的钩子迎了上来，语气倒是比这群人真诚多了，即便只说了两个字“恭喜”

叶钦扯着唇回了他一句“谢谢”

钩子还没开口，旁边的毛利就把球丢了过来，齐笙凑了上来，手搭在叶钦肩上“跑全场，那开始吧”

叶钦一心只想打球，特别是看着对方的战斗力，满意的点了点头，而且队员全是认识的。

事实证明如此，一开场那种被压制的郁闷心情跟想长期堆积想泄的怒火在球场奔跑时候开始一点点消失，特别是因为江煜莫名其妙生出的烦躁，在跟篮球接触的时候，在跟队友来回叫喊的时候，一并消失，只剩下酣畅淋漓的舒适。

……

从房间出来的江煜，看着江若不安分的手，便把人拉了过来“别打扰妈妈休息”

看着面前低头入睡的江慧兰，江煜心里泛起一阵苦楚，这个曾经因为家暴跟人渣丈夫过着苦不堪言生活的女人，却从未放弃过追求美好。她总是寡言少语，不苟言笑，却比谁都乐观。江煜记事起，黎国生只要喝酒会殴打母亲，江煜无数次想杀了那个人渣，却次次被摔得个满疼。

江慧兰被黎国生家暴无数次没有哭过，黎国生在外有了拼头，提出离婚的时候，江慧兰却哭了。江煜记得那天的她哭得撕心裂肺，那个时候的江煜不是太能理解他重获新生的喜悦，只能用小小的身子抱住她，用所剩无几的表达去安慰泪眼婆娑的母亲。

黎国生离开后，江煜就就不再冠他的姓。

黎煜成了离异，而黎煜成了江煜。

寡言少语的母亲脸上开始有了微笑，明媚，自信，带着希望……这种微笑跟以往的不同，以往是什么样子呢，那个时候小小的江煜便理解了“强颜欢笑”这个词。

再后来，那个寒冬料峭的深夜，江煜捡到了团子。

黎国生放过了江慧兰，却留下了一堆债务，所以收养团子时候有多困难，江煜不是那么理解，他只是无法忍受寒冬里的啼哭刺戳人心脏带来的不爽。

任劳任怨的女人没有抱怨，她支撑着这个家的生计，从未想过放弃兄妹二人，永远把最好的给予两个孩子。

初中时候，江煜想过放弃学业，但是一次次被母亲扼杀掉这种想法，懂事以来，他见不得母亲早出晚归的常态生活，周末还为了那点微不足道却比平常多一倍的工资加班。每次回家还能毫不在乎的笑着说工厂里的趣闻，可是工厂哪里有什么趣闻，全是没有思考的机械忙碌，资本家不要命的压榨着工人们的剩余价值。

江煜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妹妹江若，不让母亲担心。还好，小不点也很听话。别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都是父母爷爷奶奶接送，她就只能靠哥哥接送，而且因为上课早，放学晚很多时候她都自己结伴这条街道稍微年长的哥哥姐姐同行，可能因为她过于懂事吧，见人就喊，巷子里的叔叔阿姨，比她大点的小朋友们都喜欢她，简直懂事的让人心疼。每次还安慰自己说可以一个人上下学，不用麻烦接送。

唯有读书才有出路这种说法虽然存在歧义，但是对于江煜而言，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毫无疑问的真理。因为是真理所以才能有坚守下去的必要。

对于读过点书的人来说，骨子里总是带着点清高，会把人生看得很微妙，总感觉需要点东西来坚持，比如读书这种支撑生存的信念。所以如果没有生存的信念，没有坚持的目标，会被睁眼就能看到的现实逼得没有退路，这是江煜至今为止坚持下去的理由。

江煜家住在一直被预言要被拆迁的老城区，街道叫双子街，进入双字街牙科路过百米外有一条叫竹子街的街道与之交叉。

江煜不明白这些怪异的名字从何而来，因为双子街没有双生子，竹子街没有一根竹子。

而是青石街铺就的灰色砖瓦，空中黑色老旧的线条交叉而过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那种恐慌，总是让人有种无力感。

“妈，你再睡会儿吧，我跟小若去市买点菜”江煜看着醒来的母亲说。

“我去吧，写了这么久的作业，陪妹妹玩会儿吧”女人挂着笑意道。

“对啊，所以想出去走走，现在才三点呢，你睡会儿吧。对吧团子，是不是也想买点什么呢……”

江若十分配合点头“嗯嗯，我要跟哥哥去市”

母亲无奈一笑，又叮嘱了番二人要买的东西。

……

一开始那种冲破束缚的兴奋感让叶钦着迷，可是没多久无聊透底的情绪就开始袭来。或许是看着牌子上的比分，队友的“完美配合”有点伤人吧。

啧……一个队靠两个人拉分。

叶钦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扭头对齐笙道:“一会我先回去了”

看着叶钦被光削过的侧脸，明明语气一如既往地心不在焉，带着属于少年人的清冽。齐笙却蹙了一下子眉，短暂的停顿才说了个“行”

他总感觉叶钦有点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齐笙又说不上来。

一旁喝水的钩子看出叶钦漫不经心的变化，还以为他是因为比分而消沉，安慰道:“还行了，你们就差我们两分，叶钦你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骚，每次必须玩三分，不愧是一队之骚风，下把赢回来就行了”

“啧啧~骚风又如何，还是吹不起我军弑敌之勇啊”叶钦却仰天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