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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柳韶更著急了,壓低聲音道:「你不會嫁給了那種有錢老頭子吧!我把你生得這麼漂亮,可不是讓你幹這種事情!」
「我……」
柳韶有點生氣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腕。
像海浪捲起砂礫,一片看不分明的渾濁。
「這是鉑金的吧?弧度是精心設計過的,機器不可能做出這個質感,肯定是手工。」
兩人說話時,飲料端上了桌,柳拂嬿給柳韶點的是玫瑰荔枝露水,她記得柳韶喜歡荔枝味的東西。
「你嫁的,到底是什麼人?」
服務員利索地小跑過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你這想到哪兒去了?」柳拂嬿有點無語,「你把你女兒想成什麼人?」
聞言,柳韶鬆了口氣。
情緒波動太大,她也有些口渴,咕嘟咕嘟把剩下的飲料都喝完了,才囫圇道:「我確實一天到晚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都說母親跟子女有代溝,我感覺我跟你隔著九曲十八彎。你說什麼,幹什麼,我都看不明白。」
「你把錢看得輕一點,就明白我了。」
柳拂嬿輕聲道。
柳韶翻個白眼:「咱們兩個人,現在是你嫁了有錢人,可不是我。你這話沒有道理。」
雖說她這理都歪到家了,柳拂嬿還是一時有些語塞。
她沒接話,看了眼時間,猜測薄韞白大概也到家了,站起身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一絲忐忑湧上心頭。
面對薄韞白,她本來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接通的剎那,柳拂嬿不自覺地攥緊了裙角。
「什麼事?」
男人的嗓音挺乾淨清朗,聽得出心情不錯。
柳拂嬿握緊聽筒:「你回家了嗎?」
「快到了。」對面的笑意好像愈深幾分,稍頓又道,「五分鐘。」
柳拂嬿抿了抿唇,盯著自己發白的指尖看了會兒,低聲道:「我媽過來了。」
聞言,對面似乎也怔忡了一瞬。
「什麼意思?」
「我媽來江闌找我了。」柳拂嬿看一眼窗里的柳韶,語調有些猶疑,「……我可能要帶她回家。可以嗎?」
其實這事說起來,她自己都覺得又突兀,又混亂。
以柳韶的拜金性格,等她見識到薄韞白的財力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她還能不能忍住自己的賭癮?
再說薄韞白,人家好端端住在自己家裡,突然來了個不認識自己的丈母娘,肯定也會有諸多不便。
柳拂嬿開始反省,自己這個契約老婆是不是太給薄韞白添麻煩了。
她正想改口,說這兩天自己就不回家了,陪柳韶在酒店住。
卻沒想到,對面回答得很快。
「你們什麼時候到家?」
薄韞白的關注點,好像與她完全不同。
男人嗓音散淡:「我請錢姨做一桌淮揚菜,再找人把客房收拾出來。」
言辭溫和從容,似乎並不覺得有絲毫麻煩。
-
掛了電話,柳拂嬿索性什麼也沒再隱瞞。
等柳韶吃完飯,她帶人坐進了停在路旁的車。
來時心煩意亂,她隨手挑了輛最靠近車庫大門的車開,正好是這台紅色的瑪莎拉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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