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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不明白。”阿一摇摇头，环儿往她碗里夹了满满一碗菜和肉，继续说：

  &1dquo;不懂也不奇怪，不是教过你说男人见到喜欢的女人那儿都会像、像&he11ip;&he11ip;”

  &1dquo;萝卜一样。”阿一接上话尾。

  &1dquo;对，我怎么就忘了呢?如果男人见到男人和女人都会像萝卜一样硬，就说明是可以两用的。”环儿又往阿一碗里添菜，&1dquo;多吃点，那侯爷长得玉树临风偏生抠门得要命，居然让人吃素，看来洪妈妈说得对，男人的皮相都是靠不住的。”

  两用?阿一干笑两声，抓起筷子往嘴里扒菜，都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东西进肚子。两个女人自顾自地吃菜说话，根本没现厢房门口凝立不动的高瘦身影和一旁垂手而立的景勉，还有那伏在地上浑身颤抖得像筛子一样噤声不语的丫鬟。

  该死的女人，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口无遮拦地荼毒小尼姑?!

  景渊脸色铁青，昏暗的夜色中看得不够分明，但浑身散出冰冷摄人的气息。

  &1dquo;环儿，这些都是谁教你的?”阿一好奇的问。

  &1dquo;畅春园里我辛苦攒来的银子都贡献给头牌文卿卿了，她才肯教了我那么一点点。唉，本想着以后都要在园子里接客，所以忍着肉疼花了银子，结果都打了水漂&he11ip;&he11ip;”

  &1dquo;在青楼不好，那些人都很恶心&he11ip;&he11ip;”阿一小声说。

  景渊的脸色这才缓了点，环儿又说：&1dquo;那也是。但是在这里太闷了，畅春园的主子把我送给兰陵侯，但是他坏得很，因为你那玉佩差点就把我勒死了。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噩梦吗?一连三晚!”

  &1dquo;三晚，”阿一苦笑道：&1dquo;我做了一年的噩梦，天天晚上梦见自己置身于火海，梦见自己曾那么喜欢着的人一次又一次地推开自己，冷漠而从容地看着自己赴死&he11ip;&he11ip;环儿，你的噩梦不过三晚，很幸运了。”

  环儿惊讶得停住了筷子，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1dquo;阿一，你傻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啊!洪妈妈就是这样教育园子里的姑娘的，至理名言啊。对了，那么，你现在还喜欢着那个人吗?”

  阿一笑笑，鼻头酸酸的，哑声道：&1dquo;不敢了。”

  景渊转身便走。

  大步流星，身影走得很急，颓然而寂寥，惶然欲逃。

  景勉拔脚要追，却听得门内环儿道：&1dquo;阿一，别难过。我们说些开心的，对了，我来教你唱个小调好不好?”

  &1dquo;小调?”

  &1dquo;十八摸。不要告诉我你没听过!那调调真是有意思极了，我唱一段给你听啊&he11ip;&he11ip;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he11ip;&he11ip;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二道眉毛弯又弯，好像那月亮少半边&he11ip;&he11ip;”

  环儿绘声绘色还装了男子腔调，阿一不由失笑，当环儿唱到什么&1dquo;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尔们后生听了去，也会贪花讨老婆”时，厢房门被人用力踢开。景勉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盯着环儿恨不得把她剁成碎片。

  &1dquo;淫词艳曲，再敢哼一句我就把你卖到青楼!”景勉骂道。

  环儿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迟迟地回了一句：&1dquo;又不是摸你，生什么气嘛?”

  景勉本来黑沉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拳打在桌子上，某条桌腿不堪重负率先断裂，结果桌子上的炉子砂锅碟子什么的哗啦一声全数倒在地上，炭火四溅，阿一下意识地捂住双眼，手腕一紧就被景勉拖出了厢房一直往品雪轩而去。

  屋外一直跪着的丫鬟这时才战战兢兢地跑进来帮忙收拾残局，环儿望着景勉远去的身影，喃喃道：

  &1dquo;莫名其妙，不过，大概男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吧&he11ip;&he11ip;”

  欢喜佛，薄情赋第九十五章明明白白谁的心3

  景勉一直把阿一拖回品雪轩的花厅，见到晚霞便问：

  &1dquo;侯爷呢?”

  &1dquo;刚才不是出去了?现在也没有回来啊。”晚霞现景勉脸色不对，又见阿一被拽着狼狈的模样，不由问道：

  &1dquo;十八姬，生什么事了?”

  阿一抬眼无声的看景勉，他冷冷的与她对视放开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

  &1dquo;请十八姬用膳。”

  景勉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桌前坐下，往她手里塞筷子，道：&1dquo;吃吃看。”

  她疑惑地夹了面前一盘金黄汤汁中浸着的雪白的丸子放入口中，一阵清而朴实无华的香气缠绕齿颊之间。

  身后的景勉解说道：&1dquo;金汤山药丸，粟米熬汁，山药打成丸子，香甜可口，凝神静气&he11ip;&he11ip;还有碧绿布袋罗汉，石榴汁底，里面包裹黄耳芦笋等，那捆住布袋口的肉丝是用蛋白皮做的;而那天家美人和红烧雪莲子更是以前没有过的菜式。十六姬家传的食谱，宫中御厨楚养源的手，我们侯爷为了这一顿素宴耗费了多少心思你可知道?”

  味道是很好，鲜丰富，她从未想过原来素菜会有这么多的煮法。

  她的筷子顿了顿，说：&1dquo;其实他不必如此煞费苦心，阿一这样的人不懂品菜，不过是牛嚼牡丹，浪费了。”

  &1dquo;浪费与否那是侯爷的事，景勉不予置评，景勉只是不希望见到侯爷一番心血尽付东流。十八姬好好用膳，适才无礼，还请见谅。”景勉语带讽刺，面无表情地躬身就要退下，阿一嚼着口中的素食，只觉得淡而无味，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