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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听得多了，禾锦感觉自己都能想象出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在黑暗里开了一扇窗，窗那头就是他述说的景象。她不知不觉就拽紧了靳褚的衣袖，问他：“这里是凡间？”

“是啊。”靳褚轻轻带她入怀中，“凡间很奇妙，比其他地方不知道热闹了多少，我每次来凡间，都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特别慢。”

“我也是。”禾锦忍不住接话，“感觉过几十年，都仿佛过了一辈子。”

“我无聊的时候，都会变成狐狸来凡间走走，这凡间有恶人也有好人。恶人见我，只想剥我皮毛，好人见我，总会给一两口熟肉。”

“什么叫变成狐狸？你本来就是狐狸精。”

靳褚伸手掐了她的脸，以示惩戒，“我不是狐狸，不要叫我狐狸精。”

禾锦哼了一声，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他不是狐狸精才怪了，这么会魅惑人。

靳褚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还欢欢喜喜地拉着她来到一个小摊上，买了一只糖人，塞到她手上，“你尝尝这个，很甜。”

禾锦不吃凡食，只是不愿驳了他的面子，勉强尝了一口，那味道甜甜软软，吃起来很奇怪，但并不难吃。

“这是什么？”

“糖人。”靳褚想了想，“家里小孩子闹别扭，大人都会买这个哄他。”

禾锦刚咬下半口，听了他的话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鼓着腮帮子，想瞪他又看不见。

“还有糖葫芦，我买给你尝尝。”靳褚说完，又拉着她往别的地方走。

街上人太多，难免磕磕碰碰，靳褚一直将她护在怀里。禾锦也一刻不敢离开他身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生怕走掉了，把他衣服都抓得皱了。

靳褚停下来，低头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笑了，“你这样倒是乖巧，也不担心你跟别人跑了，若是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禾锦一点也不觉得有多好，反问他：“你觉得我一直看不见挺好？”

“不管你能不能看见，我都不会离开你。”他捏捏她的脸，“我只怕你离开我。”

禾锦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可把嘴里的糖吞下去，连心里都美滋滋地甜。

靳褚牵着她走完一整条街，吃了一路的东西，禾锦有些累了，蹲在地上走不动。靳褚就蹲下去，将她背起来，也不知道沿途看了多少风景，见到了多少事，他仿佛不会疲倦一样，一直一直地走下去。

禾锦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问他：“你不累吗？”

“不累。”靳褚一如既往，温柔地对她说：“我想一直背着你走下去，永远不放下来。”

禾锦笑出了声，“傻瓜，怎么可能一直走下去。”

“怎么不可能。”靳褚抬头望着满天星辰，幽幽道：“你觉得孤独，我来陪你，你看不见，我就做你的眼睛，你走不动了，我会背着你继续走下去……”

禾锦沉沉睡了过去，象征性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如果你讨厌我了，也不要告诉我，藏在心里骗我一辈子，我不想知道。”靳褚缓慢地往前走，分外眷念这个时刻，明明知道她已经听不见了，还是固执地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我了，也不要告诉我，我怕你喜欢之后又不喜欢了，我肯定会发疯……”

漫长的道路，他背着她一个人走完，等回到房间，她已经醒过来了，迷迷糊糊地问他：“还没到吗？”

“到了。”他推开房间，背着她放在床边，替她脱了鞋子，又脱去衣服，扶她躺下去，盖好被子。

禾锦侧身躺着，手里还习惯性地拽着他的衣袖，枕着手臂问他：“你以前是不是神殿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觉得很好奇，刚才做梦的时候就想到你了，总想问清楚你是什么人。”

他笑着轻轻拂过她的脸，“你想知道？”

她点头，“告诉我吧。”

靳褚想了想，似在回忆，慢慢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我的祖先是神兽幽荧，我一出生就被神主养在神殿，同他一起接受至高无上的朝拜。我修行三万年便能化为人身，在神殿和其他神尊一起修行，所以神殿的法术我基本都精通……”

禾锦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狐狸精吗？”

靳褚哑然失笑，“谁告诉你我是狐狸精？”

“你不是火狐狸吗？我天天都抱着，怎么会认错……”

“我不是狐狸。”他再次强调，“我只是变成狐狸，容易让凡人接受一些，至于毛色，我以前是银色，因为一次意外才变成了红色。”

“什么意外？”

靳褚顿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大概是两万年前，我打碎了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不小心染上了凡心，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我时常留恋凡间，戾气越来越重，一生气头发就会变成红色，有坠魔趋向，神主便将我逐出神殿，永不召回。”

禾锦微微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手，“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他静静地看了她很久，替她掩上被子，淡淡道：“睡吧。”

前尘往事

禾锦安心地躺下去，有他守在旁边心头格外踏实，她睡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抬头问他：“你既然是神殿的人，也学了神殿的法术，那你应当会造物之术了？”

“会一点，怎么了？”

禾锦显得很兴奋，抓住他衣袖，“那你也能治好我的眼睛？”

他顿了一下，没说能，也没说不能，目光微微暗了几分，“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