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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氏一愣,伸出的手僵在那里,迟疑道:“什么条件?”
裴砚知看看她,又看向一旁的穗和。
穗和自从说出那句话后,整个人就像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雀儿点亮了廊下的灯,昏黄的光线里,她本就白皙的脸白得像纸。
裴砚知收回视线,淡淡道:“我院里一直缺个伶俐的丫头,既然穗和与景修没什么关系,不如就让她来我院里打理杂事吧!”
阎氏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条件竟然是穗和,震惊之余,目光在裴砚知与穗和之间来回转了几转。
阿信和裴玉珠也都吃了一惊。
唯有穗和像没听到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阎氏心念转动,没有立刻答应:“虽说穗和只是个粗使丫头,到底是景修买回来的,要不然等景修回来我问问他的意思再说?”
裴砚知轻轻蹙眉:“难道大嫂连一个粗使丫头的主都做不了吗?”
“这……”阎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答。
裴砚知嗤笑一声,将银票往怀里放:“既然大嫂为难,那就算了。”
他说着要走,被阎氏一把拉住:“一个丫头而已,嫂子有什么舍不得,你院里实在缺人手的话,就先带过去吧,景修那边我会好好和他说的。”
“多谢大嫂成全。”裴砚知不再废话,把银票递到她手里,以眼神示意阿信把穗和扶走。
阿信会意,连忙扶着穗和往院门外走去。
穗和浑浑噩噩,像一具行尸走肉,机械地迈着步子,丝毫不在意会被带到哪里去。
裴砚知看了眼正沾着口水数银票的阎氏,唇角勾起一抹讥讽,转身拂袖而去。
裴砚知在的时候,裴玉珠不敢说话,等人走了,才一脸古怪地问阎氏:“以小叔的地位,哪里买不来一个伶俐的丫头,小叔为何非要穗和去东院?”
阎氏正在数银票,闻言手一顿,跟着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怕咱们真的把穗和卖了,所以才坚持要带穗和走?”
“为什么?”裴玉珠不解道,“咱们卖不卖穗和,和他有什么关系,穗和又不是他的人……”
说到这里忽然倒吸一口气,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猜想,惊得瞪大眼睛:“母亲,完了,小叔不会真看上穗和了吧?”
“别瞎说!”阎氏瞪了她一眼,自己却也忍不住往那方面想,心里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这么快答应他了,等会儿景修回来不见了穗和,可如何是好?
裴景修一直把宋妙莲送到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外。
宋妙莲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被他以天色太晚不便打扰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为由婉言拒绝。
宋妙莲也没坚持,和他道别之后,领着自己的丫鬟清雪清茶向门内走去。
裴景修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她始终没回头,便也转身离开。
清雪回头看了一眼,见门外已经没人,问宋妙莲:“小姐,你真相信那个穗和是粗使丫头吗?”
宋妙莲冷笑一声:“我当然不信,所以才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否认自己的身份,这样才能永绝后患,懂不懂?”
清雪歪着头,似懂非懂:“小姐已经现姑爷婚前不忠了,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婚前不忠,婚后忠不就行了?”宋妙莲不屑道,“哪个男人没偷过腥,我不在乎这些,这些都是我以后拿捏他的把柄,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才能乖乖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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