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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二（第1页）

“啪”，程清越走上前，甩手给了水仙一个响亮的耳光。此时全场都震惊了，水仙捂着通红的右脸，一脸愕然。

程清越高举着右手，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只是个从烟花巷里的肮脏之地出来的下流胚子。你站在我面前，给我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你最好搞清楚你在府里究竟是什么地位，说的好听点你是我父亲的小妾，说的难听点，你不过就是男人的暖床工具而已。拿这种身份在我面前显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玉兰急急地拉住程清越的手说道：“小姐！”

水仙此时已经是满脸泪水，低头啜泣起来。我也是震惊不已。虽然我知道程清越讨厌水仙，但是她是一个多么有修养的大小姐啊，居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甩了水仙的耳光，而且还当众骂出那样的话来。我现在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反应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正当周围旁观的人开始骚动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清越。”

我一看，原来是父亲，他怎么会来这里？水仙一看到他，顿时跑上前去，哭的梨花带雨。父亲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清越还没开始说话，水仙就抽抽噎噎地说道：“奴……本来好心邀相爷前来看戏，遇上了大小姐和三小姐，奴……正高兴，但是没想到大小姐却不由分说打了奴……奴是一点缘由都不知……相爷，奴委屈啊！”

父亲看着程清越，眼里似乎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但程清越一直伫立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连同玉兰，也是站在那里，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心爱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自己的小妾，让处事不惊的相爷也一时混乱了起来。看见程清越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父亲顿时把眼光转向了我，问道：“秋離，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也开始慌了，本来我就不善言辞，但是父亲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也不能半句话不说。于是我吭吭哧哧地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不关秋離的事。”程清越突然说话了，水仙哭的更大声了。程清越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走到父亲面前说道：“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

父亲脸色铁青，正欲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声音说道：“父亲，我有事禀报。”

程清时快步从门外走过来，程相说道：“什么事？”

“国君有事找父亲。”程清时瞥了一眼程清越，言简意赅地说道。

程相脸上变幻不定，过了一会儿，对着我们和水仙说道：“都统统回家去！”

我跟程清越回到了客栈，程清时跟着父亲去国君那了。一路上程清越一句话都不说，我低着头，总归没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胡闹，但是回到客栈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唉，真是的，好好看个戏，都闹出了那么多的乌龙。看来有句话说的真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把程清越送回了房里，程清越对我说：“抱歉，又扫了你的兴致了。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我对玉兰说道：“好好照顾小姐。”

玉兰点点头，我叹了口气，就跟玉梅回房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玉梅：“玉梅，程清越和水仙的事，你怎么看？”

玉梅说道：“新来的夫人不懂事，大小姐代替相爷教训教训她罢了。”

我沉默了会儿，说道：“其实那时候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的母亲，大姐也会不会这样对我和母亲。”

“哎呀，小姐，你想多了。”玉梅说道，“水仙是水仙，小姐是小姐，小姐那么懂事，大小姐怎么可能忍心这样对小姐呢？”

“未必。”我苦笑着说道，想起了程清时对我的疏远，这里人人表面上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和善，客气，有礼。可心里想的又是什么，谁知道呢？

“小姐你快点睡觉吧。”玉梅打了个哈欠说道，“别想太多，还有我呢。”

我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程清越正坐在房里，呆呆地看着桌上的蜡烛，连敲门声都没听见，直到程清时站在她面前，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她才猛然醒悟。

“清时？你来啦，对不起，我……”程清越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一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还在想白天生的事啊。”程清时坐了下来，倒了杯茶说道。

程清越沉默了会儿，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会这样，可能我真的太没有理智了，我……”

程清时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你就是最近过得太过压抑了。”

程清越低下了头，眼里蓄满了泪水：“清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气愤，你说，父亲他为什么要纳水仙为妾？他说他心里只有母亲，他今生今世只爱母亲一人，他娶程思瑶的母亲，也是仅仅为了他的仕途……你说，父亲真的只是当她们是母亲的复制品吗？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

“清越。”程清时走上前去抱住了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别想太多。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的。”

“清时，你说，我们能这样，一辈子吗？”程清越抬起头说道。

程清时沉默了会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怎么不能？”

程清越推开了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又在哄我了。”

“清越？”程清时有点愕然，“你又怎么了？别想太多，有我程清时在的一天，就会护你一世安稳无忧。”

“那我不用嫁人吗？”程清越说道。

程清时楞了会儿，轻轻地问道：“你想吗？”

程清越站着看了他良久，说道：“我不知道。”

听到了这句话，程清时顿时脸色变了，他忍住心底的讶异，问道：“清越，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