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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那条路我执着地走了恁些年到头来才发现（第1页）

44.“那条路我执着地走了恁些年，到头来才发现，

自己当初的那些想法是错误的，那条路根本就走不通。”就在小敏的脑袋日益见好、拆掉纱布的当天晚上，李枫压北京打过来电话，这老头儿也是豁出去了，为了能让枫桦胡辣汤进人民大会堂，他拖着病残的身体，在人民大会堂的宴会厅里摆了几桌，请来了首都的各大媒体，就连中央电视台都请来了。不少媒体在对他进行专访的时候，正如章童猜的那样，李老头儿讲述了枫桦胡辣汤里三口汤锅融为一锅的历史。李老头儿在电话里对小敏说，眼望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个长垣厨师长告诉他，枫桦胡辣汤进人民大会堂的程序已经基本走完，就等最后一个程序，由北京餐饮界的专家们评议罢就完成，也就是说，胜利的红旗已经在向他们招手，李老头儿让小敏耐心等待，估计就在最近这几天了。

挂断李枫的电话，小敏急忙就给章童打电话，可是无论咋打也打不通，章童的电话始终处在占线的状态，小敏索性就不打这个电话了，等第二天早起去九道弯熬汤的时候，再告诉他不迟。

可是，第二天早起章童冇来熬汤，左等右等也冇见到他的影子，汤锅早起都比较忙，小敏不歇气儿地忙到快晌午头，喝家们稀少之后，才给章童又把电话打过去，电话通了就是冇人接，反复打了好几次，依然是冇人接。小敏的心一沉，觉得章童那边一定出啥事儿了，于是，她交代了石小闷几句后，摘掉围裙，就直奔清平南北街去了。

到了章家，冇见章童的影儿，前婆婆高银枝告诉她，自打章童跟李蕾蕾俩人好上以后，晚上就冇回过家，都是在双龙巷过夜。高银枝告诉她，李老鳖一那个孙女可不错，可懂事儿，还可大方，头一次来章家就给他们老两口送上了一台大电视机，看电视跟看电影的感觉一样，可得劲可得劲的。高银枝还故意话里有话地对小敏说，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头一次来家就送大电视机不说，还非得拉着他们全家，去龙亭新建的铂尔曼五星级大酒店吃饭，好家伙，那一顿饭就花掉好几千块，李老鳖一那个孙女咋恁有钱啊？听章童说，李老鳖一那个孙女要不了多久，就又要提拔成农行的副行长，高银枝感叹道：“童童个小鳖孙，这一回可掉进富窝里了。”

压章家出来，小敏就直奔双龙巷而去，不知咋的，当高银枝在她跟前一个劲儿谝那个即将过门的新儿媳妇时，她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就越来越重，这种预感从何而来她也说不清。

小敏刚进双龙巷西口，大轱远就瞅见章童在朝街口这边走来。

“章童！”小敏吆喝了一声，疾步走了过去。

章童：“你咋来这儿了？”

小敏：“这不是来找你吗？”

章童：“找我有事儿？”

小敏：“压夜个打电话打到眼望儿你也不接，出啥事儿了？”

章童满脸疲惫地：“冇事儿。”

小敏盯着章童的脸：“冇事儿？”

章童：“冇事儿。”

小敏：“真的冇事儿？”

章童：“你别问了，与你无关。”

小敏：“与我无关，与你有关？”

章童不吭气儿了。

小敏追问着：“到底出啥事儿？”

章童：“我还冇吃食儿，得先去喝碗汤。”

小敏：“走吧，拐弯就是北道门，我也冇吃呢，咱俩去喝味道好。”

章童默认地点了点头。

俩人出了双龙巷西口，向北一拐，冇走几步就来到了味道好。正在忙活着的金顺成，见到章童和小敏十分惊讶。

金顺成：“老表，恁咋来了？”

章童：“给我盛碗汤。”

金顺成凑到章童跟前，小声说道：“小蕾出事儿了恁知不知？”

章童：“给我盛碗汤。”

金顺成以为章童冇听清他说的话，抬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小蕾出事儿，你不知吗？”

章童也抬高了音量：“给我盛碗汤！”

这一下金顺成明白了，急忙说道：“中中，眼望儿就去盛……”他急忙给章童和小敏找了张桌子坐下，亲自盛了两碗汤端到了桌子上。

小敏冲金顺成问道：“小蕾出啥事儿了？”

金顺成拉过一个凳子，挨着俩人坐下，他瞅了一眼章童，似乎有些犹豫。

小敏：“冇事儿，你说吧，小蕾出啥事儿了？”

金顺成把目光又转向章童，似乎还有些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章童半烦地：“你瞅我弄啥，该说你就说呗。”

小敏催促道：“快说，小蕾出啥事儿了？”

在小敏的一再催促下，金顺成就把李蕾蕾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打李蕾蕾调到农行负责贷款业务以来，在主管贷款一个副行长的指使下，多次收取高额回扣与那个副行长私分，她深知这是违法，起初，由于她又不敢得罪那个主管副行长，每一次的回扣都如数交给那个副行长，时间一长，那个副行长为了自身安全，非要将非法所得与李蕾蕾平分，不要还不中，如果不要，那个副行长说了，一旦出事儿责任全由李蕾蕾承担，副行长不会认这个账，就这，李蕾蕾被拉下了水。人性的本质是很难改变的，在金钱和利益面前，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久而久之，李蕾蕾由起初的害怕，转变成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并且越来越毫无顾忌。在调入总行的这几年中，靠吃贷款回扣她就装进自己腰包一百多万。这回出事儿，是摊为杞县一个姓郜的民营企业家，那货是做化肥生意的，却把做化肥生意的贷款用在了房地产上，结果，杞县主管房地产的副县长出事儿被抓，交代出合谋者郜某，郜某被抓后，成疙瘩连蛋交代出了各种违法违规的犯罪行为。贷款回扣这事儿，其实不交代也罢，可是，只要人被抓进去，为了戴罪立功，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感召之下，都会把所有七不沾八不连的那些事儿，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倒出来，这下可好，李蕾蕾这颗豆子也被倒了出来，别管事儿大事儿小，只要被警察带走调查，在金融系统里就是大事儿，更何况是一个银行负责贷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