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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闫之芝扬声叮嘱:“你小心着些,别摔着昕儿!”
闫五爷做事压根儿管不着旁的人如何看待,单手稳稳撑住陶诺的腿弯,再加上前夜肏到心心念念的狐狸精,这会子心情特好。长廊深深,逢人就得道一句晚上好。院儿里来回忙碌的下人偷笑着回应,笑声陶诺都听见了。他气愤掐了把闫承骁的腰,“无赖,快放下我!”
活脱脱一个被纨绔强抢的可怜小狐狸精。
闫承骁哎哟了声,那调儿夸张的连跟在后头的豆泥都没脸听,“完咯,掐死你爷们儿咯。”
“……无赖!”陶诺属实没想到五爷能这么不要脸,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老实听话。”闫承骁抬手对着肉屁股就是一掌。他哪能放啊,昨儿个小逼给他肏肿得不成样子,他家太太走起路来未必好受,他这可是好心好意呢。
陶诺叫他一掌打懵了,外头还有旁人呢!
两人一路胡闹。婉转曲折的长廊那头,蒲宁吩咐伺候的下人去收拾出两间干净屋子,打发走闫府旁的人,瞧着眼前两人,目光冷若冰霜,“舅舅,您搞错了罢。我是上门女婿,芝儿和我结婚时还登过报,申城人人都晓得我如今姓闫,这孩子自然也是姓闫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我可听说儿媳怀的可是闫家大长孙,必然是要继承闫家事业的!虽然姓的是闫,但身子里还是留着我们蒲家一半儿的血。你想想,若是真到了那时候,我们蒲家也能沾点儿光,回申城不是?”
“恕我直言,您可不是我们蒲家的人。”
庞鸿福怔了怔,脸红脖子粗道:“你怎能说这般话,我可是你舅舅!”
蒲宁冷笑。他母亲不是他爹的正室,并不是自个儿愿意嫁给蒲老爷当妾的,因着家里头缺钱才被她哥哥庞鸿福卖去了蒲家。庞鸿福觉着能借蒲家的光作威作福,谁晓得没过多久蒲家就逃到北边儿去了,母亲不想再过这般日子,便在院儿里含恨上吊。连他都不想待在蒲家,反而是这个舅舅隔三差五来拜访。
他哪能看不出这人的心思。母亲撒手人寰那阵儿刚巧是蒲家最乱的时候,蒲老爷葬礼也没准备,草草买了口棺材连夜叫人埋了。庞鸿福还觉着他母亲是蒲老爷的宠妾,想分杯羹呢。如今是觉着他能从自己身上沾到光,舔着脸来了。
“闲话少叙。”蒲宁不想和他纠缠,“爹叫你们住承词屋里头。他那屋如今没人住,收拾出两间偏院来方便。还望舅舅和六弟见谅,小芝如今身子不便。”
庞鸿福来申城就是为了见他有了喜的外甥媳妇,偏要去闫之芝屋里。
二人聊了什么,一旁站着的蒲安不高兴听。他本也不想过来,不晓得他爹为什么要叫他跟着这个姓庞的外人来见三哥。蒲安站没站相,软着骨靠在柱上,倏地听到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两道声儿,一个听着中气十足粗犷磁性,另个听着像是十几岁的男娃儿,却清脆入耳,比起他常光顾的烟花巷里头最有名的头牌还勾人。蒲安来了精神,三白眼瞪圆一圈。
他这头在张望,不过一会子两人便从假山后头出来,往长廊另一头走去。那是个穿军装的男人,豹头环眼目凶似鬼,扛在肩头的那人瞧不清长相,那件儿胭脂丝绸高领旗袍衬的“她”明艳惊人,旗袍贴身设计,虽说肩膀稍宽了些,但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和翘挺圆润的屁股,因被人扛在肩上,瞧不明白腿,然而露在外头的腿根儿也能望见嫩粉,身子上猛一看似乎还有欢爱后的痕迹,着实可口。
庞鸿福还在作好作歹,忽然听到蒲安叫住蒲宁,问:“三哥,那是谁?”
“……什么?”蒲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宇松了松,“闫府的五少爷和他院里的姨太太。”
这居然只是个姨太太,他当是五少奶奶呢!
闫承骁和陶诺自是没瞧见蒲家这俩人。回屋里给陶诺上药,看着红肿不堪的肉花儿,闫五爷心疼得要命,说是他不好,不该用白松逸送的玩意,他也不晓得那精油里竟有催情药。
陶诺百伶百俐,登时就反应过来原是闫承骁的错,亏他担惊受怕一整日没脸见人!
帮肉花儿上完消肿药,闫承骁趁陶诺不备在他腿根咬下一口落下烙印。陶诺惊呼一声痛,闫承骁伸出舌头在齿印上头舔了舔,不等自家太太发火便收敛起来,认真道:“昕儿,前阵子我没生气。”
陶诺一愣。五爷是说他俩闹别扭那阵儿呢。这事是陶诺的错,自顾自说些怪话,他本也想着给闫承骁道歉的,“不,五爷我……”
“听我说完。”闫承骁帮他穿好小裤,“我晓得昕儿你在顾忌什么。旁的不说,我闫承骁可不是那些爱搞三妻四妾爱逛窑子的浪荡子。前阵儿我叫人跑遍了申城所有的媒婆家里头,那几个时不时上闫府来的,我亲自登门拜访。想着事情尘埃落定再告与你。至于原因,昕儿你聪明,想必猜到了。我闫老五既然有了你,自是不会再去招蜂引蝶。”
陶诺听得目瞪口呆。他只是个姨太太,还是个冒名顶替进来的男人。虽然其他人尚未知晓此事,可如此这般,闫老爷和二位夫人不会有意见么?
闫承骁偷得香吻,把人抱在怀中,“你甭担心旁的。昕儿,改明儿我们去领婚书罢,我还想登报,到时候找报社去,把婚书印在最上头最显眼的位置!”
陶诺眼眶发烫,热泪滚滚而出。
一颗泪落到闫承骁手背上,烫得他心头发慌,赶忙给自家太太擦眼泪,只当陶诺被他吓着,安抚说:“不登报,写个婚书也成。再不济写句‘闫承骁和柳昕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不成。”陶诺抽噎道,“小爷不写这个。”
行行行,这多简单的事儿!闫承骁手忙脚乱地哄,说爱写啥就写啥,写他流氓都成,反正婚书是他俩在屋里头看,又不当摆件儿摆出来给旁人瞧——虽然闫五爷是挺想摆出来的,最好登报,叫全申城的人都能瞧见。
陶诺破涕为笑。他眼眸里尚且盛着水汽,湿乎乎的,似是纠结犹豫许久,像雨后冒出触角来的蜗牛,小心试探着,“五爷,我得跟您说个事儿。其实我——”
“少爷,蒲家来的蒲安少爷在院外头呢。”门外,豆泥声音忽然响起。
陶诺立刻闭嘴,不愿开口了。闫承骁瞧他的脸色,总觉着自个儿错过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不耐烦冲豆泥道:“操他大爷的,大晚上他来我院子作甚?”
蒲安是来看姨太太的。惊鸿一面后,他满脑子都是那位姨太太,想着过来借口见一面。谁料想连个衣摆也没见着,倒是见着一脸戾气的闫承骁,看上去就不好惹。
“走错了罢,大姐夫的院儿离这可不近。”闫承骁披着军装,没留面子。
蒲安悻悻道:“我这不是住在闫四爷屋里头嘛。”
闫府这么大,四哥的屋离他也不近啊。大晚上能摸到他院儿里,谁晓得这东西是想作甚。闫承骁冷笑道:“有事?”
“这不要借住段日子,所以来拜访下。”
“你要是觉着过意不去,可以回去北燕。总归不是自个儿家,不能常住不是?”
蒲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过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话的,“这是自然。”
“还有事么,没事我要歇着了。”说罢,不等蒲安回答,闫承骁直接招呼豆泥过来,“送蒲安少爷回四哥屋里,免得他大晚上在闫府乱跑。”
回到屋里,陶诺已经收拾好心情坐在床头。闫承骁不要脸凑过去温存了一会子,亲得陶诺喘不上气儿,才大发慈悲放过他,叮嘱道:“这几日若是去大姐院里头,记得把豆泥和碧春都带上。”
“都带上作甚?”
“大姐夫家里头来人了,晓得罢?”闫承骁取了桃花酥来喂给陶诺。闹了会子,桃花酥有些凉了,但口感和香味不曾减少半分,“俩不长眼的东西,怕是要在闫府住个几日。”
陶诺肚里不饿,吃了两口就不吃了。之前在明心戏院他听闫之芝和闫承骁的意思就晓得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儿,可具体的他们没说,他自是不会多问。现下还是好奇,忍不住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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