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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旁的云岫战战兢兢说道:“侯爷,夫人拿了书房内的旧饼。”
“你是不是疯了?”成平侯一把抓住陈落雁的手腕,“龙神卫都指挥使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你就拿来逼一个商女入府,泄心中怨气?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那可是龙神卫都指挥使啊!是一年连升三级,未来前途无量的谢浯屿的人情,是微末时的一饼之恩!是多少银子多少关系都换不来的!”
眼看成平侯一副杀人的样子,云岫忙冲过去哀求:“侯爷,夫人也是心疼三小姐,怕普通下人去请,纪平安仗着长公主不过来,您就原谅她吧!奴婢求你了。”
云岫不住地磕头。
“闭嘴!”成平侯烦躁不安地吼了一声,单手扯开衣领挠了起来。
陈落雁如今还只是起了红疹,成平侯胸前竟然已经有了脓包,瘙痒难忍的脓包被指甲抠破,脓水流出,腥臭难闻。
成平侯一把将陈落雁推倒在地,“你怎么比老子还蠢!”
又痒又疼折磨得他口不择言,成平侯疯狂地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命令小厮准备洗澡水和药膏。
陈落雁趴在地上,不住地落泪,娇娇柔柔,如同一朵被风雨淋透的栀子花。
寒夜昏沉,除了守夜的人,多数都已经睡下了。
纪平安病弱起床,拍了拍床,让冬春上来和她一块睡。
冬春和纪平安一起长大,年幼时一起偷摸出府抓过蝈蝈,两个人有多许多没规矩的时候,所以纪平安让她上床,她也不矫情脱了鞋子,上了床,和纪平安抱在一起。
两个人一床被子,满满的,整个被子暖烘烘的。
第二日晨晓,纪平安去为长公主请脉,长公主见她脸上仍有病色,还拖着病躯为她辛苦,心中对纪平安的怜惜又多了几分,“你这病,闫大夫和我说过了,急不得。今日瞧过脉就好了,其他的都交给闫大夫和下人去做,你回去歇着吧。”
“谢长公主。”
纪平安一走,长公主忍不住叹息道:“好好的一个姑娘,怎生这么年轻就得了如此绝症?”
长公主又忍不住想起开封府时,纪平安对她说的话。
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病过,纪平安也病过,陛下也患有头风,在处理朝政时也时常疼痛难忍。
生病,真的太难受太难受了,也太可怜太可怜了。
长公主对翠云姑姑说道:“以后多照顾照顾那丫头,也是个可怜孩子。”
“是,奴婢记下了。”
纪平安为长公主请脉后出来,丫鬟端着盘子呈上来一物,“纪姑娘,天初亮时,来了一人,自称是开封府司录参军,听闻姑娘旧病复,刚好行经此处,便送来了此物。”
“刚好行经?”
纪平安愣了愣,除了轮休,宋怀豫每日天初亮就须到开封府报道值班,从宋府到开封府不过三条街,从宋府到公主府也不过四条街,但是绕道公主府到开封府那就远了,怎么会刚好行经?
冬春接过丫鬟手里的盘子,纪平安拿起盘子上的物什,打开上面的油纸包装,里面是糖,大大小小,各种形态,各种味道。
为什么送她糖?
是因为上次她低血糖,所以宋怀豫以为每次她生病都需要吃糖吗?
纪平安放了一颗到嘴里,这颗是梨子味的,甜味不重,清甜可口。
纪平安将糖包往冬春面前一伸:“很好吃,你尝尝。”
冬春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嗯,好甜。”
“我这颗是梨子味,你那颗是什么味道?”纪平安好奇地问。
“桃子。”冬春睫毛扑闪扑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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