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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世子。”奚吝俭的话语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诱惑,像是耳边的轻声呢喃,“说出来,孤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对于苻缭来说,驱使他开口的语句是前半句。
“我想见殿下。”他缓缓道,双眸直直撞进奚吝俭眼里,“我想见你,所以我来了。”
说出这句话时,苻缭发觉自己心跳的剧烈程度不减反增。
他很渴望,他很期待奚吝俭的反应。
同时又深深惧怕着他的面色会突然冷漠,两种极端的情感交织,让苻缭分不清自己脸上是什么神色,满眼只看着奚吝俭,盯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指尖忍不住发颤,快速而密集地戳在自己胸口。
奚吝俭更近了一步。
他高大的身形压得苻缭几乎喘不上气,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逃脱,心中的强烈欲望又把他的身子固定在原地。
“很好。”
奚吝俭的语气里带着些微妙的餍足,源于暗含其中的征服欲,与自心底滋生而出的细密甜味。
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满足于自己挖出了这人惯来毫无波澜的心底里的那一层细微的裂缝。
更让他兴奋的是,这条裂缝是关于自己的。
奚吝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与被献媚不同的,被取悦的感觉。
于是他也大发慈悲地给了苻缭机会:“不知世子现在更想先知道哪件事?”
他知道,苻缭接下来的答案也会让他满意。
苻缭喉结轻微地滚动一下,在白皙的皮肤里,像是若隐若现的露水流淌过他的脖颈。
他眨了眨眼,嘴唇微张微合,最终还是道:“我想知道殿下不愿同意官家新修园林的原因。”
他一直想知道,囿于各种原因,一直没能得到回答。
而今他才发觉,奚吝俭其实是想说的。
苻缭心跳又快了几拍。
奚吝俭故意没说话。
待到苻缭感觉脸上要热晕过去后,他才慢悠悠开口了。
“既如此,世子与孤来吧。”
他的声音低了几分。
苻缭面上还留着些许泪痕,与面上深深浅浅的红色交叠在一起,自他微微抖颤的鼻尖生出些旖旎的氛围。
想拖着二人的脚步,不让他们的理智打断这来之不易的风光。
可惜只是一晃神的工夫,两人对视一眼,便都遽然冷静下来。
苻缭整理了自己的仪表,见奚吝俭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漠神色。
他们重新来到那处荒地。
路经皇城时,恰好碰到三三两两的官吏,有的下值,有的换班,苻缭下意识便躲着他们。
奚吝俭只是眉尾动了动,便与他一并做着这莫名心虚的勾当。
按说他与奚吝俭一起行动不会再惹谁怀疑,但苻缭发觉自己心底还是生出了些许忧虑。
这忧虑中带着点怯意,每当苻缭意识到这一点后,脸上总会出现不自然的热意。
好在没人发现。
奚吝俭眺望着这片荒地。
“看出什么了么?”他问苻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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