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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玉寒只得面带笑容，招呼道：&1dquo;远山，可真是巧啊。”

  何玉寒是何刺史的公子，谢老爷又是何刺史的下属，因此两家交情不错。谢老夫人见到他，笑吟吟问道：&1dquo;远山啊，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何玉寒笑道：&1dquo;晚辈见过老夫人，您老这是要去哪里？”

  谢老夫人应道：&1dquo;去吉州，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何玉寒道：&1dquo;我从外地刚回来，下船时遥遥看到你们，便上来先订了酒菜。禅妹，你也来了？”

  以禅起身朝何玉寒施了一礼，轻笑着说道：&1dquo;何大哥，你也坐吧。”

  何玉寒摆手道：&1dquo;不了，我过来打个招呼，还有朋友在等我呢。”他搜肠刮肚想着怎么找个理由带以禅出来，忽然瞧见以禅髻上簪的艾人。

  离州这里，端午的习俗，不仅有佩戴香包，女子还会在髻上簪艾人以辟邪。艾人多为布帛制成，缀以铃铛或者珠串制成钗。布帛乃粽子、小人骑虎、缨或蒜等各种形状，因小，上面再刺绣便不易。但以禅所簪艾人，其上却绣着红色双鱼，明艳又精致。

  何玉寒瞬间有了主意，指着以禅间的艾人问：&1dquo;这可是禅妹绣的，绣技当真了得，听闻你开了间锦绣坊，我那位朋友正想向你请教针法，如今可得闲？”

  谢老夫人不疑有他，既是请教针法，自是女子了，便对以禅道：&1dquo;随你何大哥过去吧！”

  不知为何，以禅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何玉寒不是别人，只得随他去了另外一间雅室。

  待到推开门，就见华重锦在窗畔凝立。

  他转身看到以禅进来，目光掠过她受伤的那只手，见已经无碍，方朝着她微微一笑：&1dquo;谢小姐，我是华重锦。”

  自茶室那次见面后，华重锦若还以为以禅不知他身份，那他便真的愚钝了。若非知晓他的身份，她又怎会气恨得捏碎了茶杯，岂会不让他包扎伤口。

  所以，这次他不打算再隐瞒。

  &1dquo;原来是华都督，初次见面，幸会！”以禅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微敛了秀眉，冷冷说道。

  何玉寒瞧了眼两人神色，感觉气氛莫名紧张，贴心地关上房门：&1dquo;你们聊，我过去陪老夫人。”

  门一关，室内瞬间安静得有些诡异。

  华重锦指着椅子道：&1dquo;坐下吧。”

  &1dquo;听闻华都督找我是要请教刺绣的针法，不知你要问些什么？”以禅却并不坐，直直站着，话音里也带着一丝轻讽。

  华重锦倒没想到何玉寒找的是这个理由，目光凝在他面上，柔声道：&1dquo;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1dquo;见我？”以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敛了目光，讥笑道，&1dquo;是华小公子身子不好了，又要送我入牢房吗？”

  华重锦眸光微微波动，涩声道：&1dquo;不是，我是向你致歉的，是我冤枉了你。”

  以禅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归于淡然，她平静地瞥了他一眼：&1dquo;华都督若无事，我便告辞了，渡船该开船了。”

  她转身去开门。

  华重锦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飞快问道：&1dquo;可以不去吉州吗？”

  以禅低眸，冷冷的目光凝在华重锦抓住她衣袖的手上。

  华重锦愣了一瞬，随即好似被火烫到般蓦然松了手。

  他想起那一日，以禅是如何惊恐万分地推开他的，又是如何怕得无法控制情绪。他松开手，飞快向后退了两步。

  以禅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清冷而缥缈。

  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渡船在未时启航，谢远山与何玉寒一道将她们送上船，站在岸边朝她们挥手告别。

  以禅站在甲板上，午后的风徐徐吹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她瞧着一面大帆徐徐升起，大船起锚，缓缓离岸。

  她朝岸边挥挥手，目光越过谢远山和何玉寒，看到华重锦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大船驶得越来越快，很快，岸边的一切，再也看不见。

  第46章

  客船很大，能容上百人，上层还有一个船舱，分隔成独立的若干小间，里面有床榻和桌椅。谢家一共订了四间，谢老夫人和以禅各一间，其余婢女和侍从各一间。

  以禅将箱笼收拾好后，便与红绒和6妙真至甲板上游玩。

  三人皆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船，自是看到什么都奇。

  刚刚过午，暖阳当空，水流和缓，和风阵阵。水流被船破开，腾起白花花的细浪。两岸的风景也是美如画卷，时而山峦重重，时而绿树红花。

  三人笑闹了会儿，6妙真感叹道：&1dquo;此情此景，真想高歌啊！”

  红绒立刻说道：&1dquo;那便高歌一曲，从未听你唱过呢。”

  6妙真在月满楼以歌喉甜美闻名，但自出了月满楼，还从未唱过。以往是忌讳，如今却已想开，歪头想了会儿，捏着手中的香包说道：&1dquo;那便唱《十只香袋》吧。”

  &1dquo;一只香袋送私情，小妹姑娘香袋头上总要绣花名。上头要绣甘罗十二为丞相，下头绣得姜太公八十遇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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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十只香袋送私情，小妹姑娘香袋头上总要绣花名。上头要绣一对鲤鱼放在龙门跳，下头绣得仙鹤蟠桃结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