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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伙的（第2页）

“我听说她当初进公司就走了后门，两年升这么快，啧啧，她男朋友应该当了很多年绿帽接盘侠吧......”

李母滚在地上，听见这些话，沟壑的老脸皮上偷偷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笑。

我死死闭上眼，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

半晌，我终于勉强控制好情绪。

而李母也终于再次被保安制服。

我披着宽大的西装外套，一步一步走到李母面前。

然后扬起手，对着那张偷笑的脸就是狠狠两个巴掌！

不等她愤怒尖叫，我便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报警。”

“你今天的行为涉嫌寻衅滋事和诽谤，真要判，能关五年以下。”

“要是想看李成向我跪地求饶，那你现在就尽情叫！”

08

李母罕见地没有再对我辱骂。

她没有上过学，为人蛮横不讲理，法律意识十分淡薄。

但她的软肋也十分明显——

审查室内，衣着匆忙的李成坐在我面前，脸色无比铁青。

李母在他身旁，双手被铐住，皱纹沟壑的脸上换成了对我的恨意。

我和沈言坐在对面，身旁是充作人证的那个实习生小姑娘，名叫安雪。

民警围在我们周围，照例审问。

“是谁先寻衅滋事？”

我想开口回答。

却发现脑海中还残留着些许刚刚的绝望，难以张口。

沈言适时替我出声：“是这位老太太，她在我们公司言语辱骂，且率先动手。”

话音落下，李母霎时瞪圆眼睛：“好啊，你们两个果然是一伙的！”

“警官，是这个女人昨天先对我儿子动手，我气不过才会给我儿子出气的，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啊，她就是个贱人......”

“行了。”

警察皱眉，肃声呵斥李母的污言秽语，她恨恨闭上嘴，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却依旧死死盯着我看。

我攥紧双手，对警察道：“公司有监控，我可以向警方提供事发全程，并且......”

我深吸口气，压住怒火：“我们部门十几个人，以及公司的所有员工，基本都目睹了案发过程。”

被李母恐吓过的安雪连忙点头，小鹿般的眼里全是害怕。

人证物证俱在，李母今天的行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犯罪。

她太没脑子，以为自己撒泼打滚便能混过去，就像昨夜的那个巴掌一样。

但我绝不会让这女人再次欺辱到我头上。

而此刻，匆忙赶来的李成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小欣，我妈去公司找你的事，我事先不知情。”

他的视线在我和沈言间转了一圈，半晌，才苦笑道：“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这样毁了你。”

“我还是爱你的。”

他的眼眶通红。

而在看见李成疲惫而示弱的面孔时，我的心脏霎时一痛。

李成一向是傲气的。

他家境贫寒，性格温和，却从不肯在旁人面前示弱。交往五年，我是唯一看见过他眼泪的人。

而此刻，这个男人朝我低下头，态度卑微地红着眼认错：“小欣，昨晚的事情是我错了，我没有管好我妈，也没有保护好你。”

“今天这件事，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妈一次？”

他乞求地看着我，声音喑哑：“她年纪大了，又没读过书，只是一心想着为我出气......小欣，你那么善良，一定能体会她的心情的，对吗？”

哈，真好笑。

我看着低头认错的李成，想问他，那我呢？

我从昨晚到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就都是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