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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6页）

“吃饱了，就有力气生猪仔了。”

15.

其实吃自己尸体的时候，我还存有一丝理智。

吃尸体的我和正常的我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疯狂的叫嚣着饥饿，一个冷眼看着尸体上蠕动的蛆和干涸的黑色血液。

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像猪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一样。那个正常的我只能冷眼旁观，看着我把两具尸体全都吞吃殆尽。

我的嘴机械的疯狂的咀嚼着，骨头在我的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被我嚼碎，通通吞下去。

尸体上的蠕动坟蛆虫恶心至极，可我再也没有耐心驱赶它们。蛆虫混着尸肉，在我嘴里短暂的融合，然后进入我的胃里。

吃饱喝足，我的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蓬头垢面，像个疯子一样，嘴角还粘着粘稠的血迹。

可是，巨大的饥饿感仍然裹挟着我，我还是饿得想吃人。

我想吃新鲜的生肉。

就在这时，我妈朝着我缓缓走来，眼里闪烁着疯狂。

我看着我妈，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那是一具......活着的身体。

吃起来一定很美味。我这样想。

我妈站在我面前，拿起地上的碎石块，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划了下去！

新鲜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我的口水拖成长长一条，滴落在地。

我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咬破了我妈脆嫩的喉管。

我边吃边哭，我知道，自己已经快真正变成一头猪了。

吃完这么多生肉，我的肚子开始疯了一样的绞痛。

我闭了闭眼，心如死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

人和猪交配的产物只能是怪物。就算孩子从我的肚子里出来，也不能改变他们是一头猪的种的事实。

我感觉到身下一片湿润。是羊水破了。

“啊啊啊啊！！！”

我再也承受不住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疼的拼命在地上打滚。

汗水浸湿了我的头发，烂泥混着冷汗，糊在我的身上。我发出高亢的尖叫声，无师自通地拼命用力。

终于，我感到肚子一轻，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可我不敢看我肚子里出来的东西。

因为，我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取而代之的，是猪仔哼哧哼哧的叫声。

16.

我满头冷汗，强撑着撑起身来，想看一眼我生出来的“孩子”。

却看见五头人脸猪身的怪物，正围成一团取暖。

这五张脸，分别是我爸妈，陆君延，李潇潇，和......我自己。

我凄惨地冷笑一声，差不多明白了。

每一个借了种，怀了孕的女孩儿，都会生出自己的一家人。

整个村里都是人脸猪，只要不断的让家里的女孩儿借种生子，就能实现生命的延续。

而怀上猪仔后，孕妇需要大量的营养，所以我父母才会甘愿去死，成为我生产所需的养分。

这样，我之所以能找到自己的尸体，也就解释的通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村上的人，诞生了不止一次。现在尘归尘土归土，也要履行自己生育的职责，延续生命。

只是，既然我生出了自己，那现在的我还有必要存在吗？

我扭头看那几只猪仔，却在它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疯狂的饥饿。

它们口水挂在嘴边，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闭上了眼，仍由那几只刚出生的小猪仔，用稚嫩的乳牙将我啃食殆尽。

我是孕育它们出生的母体，也是它们成长的第一桶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