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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拉着立夏的袖子,傻乎乎的怕怕问立夏道:
“娘,那些是什么,白白的绒呼呼的好可爱,会不会咬阿德?”
收起了心中的沮丧,立夏好笑的对阿德轻摇头,手指轻轻的捏了捏阿德的小脸。小家伙真是傻的可爱,算起来这也是阿德醒来后,第一次见到除了鱼虾之外的小动物。立夏拉着阿德走到鸡栏前,抱起地上温顺吃草的小兔子,递给了一脸想抱的小阿德,自己则笑眯眯的看着阿德,手忙脚乱的抱着小兔子。
等阿德无助闪着泪花望着她时,才好心的提醒阿德。
“小兔子很乖,不会咬人,放心抱着玩,不要放跑了就成。”
阿德闪着眼睛,乖乖的点头,后又仰着头,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疑惑的问立夏道:
“娘,小兔兔怎么来的?阿德睡觉前都没有看到它们。”
立夏表情一顿,复有柔和的笑着给阿德弄着额前的刘海,垂眸轻声的笑道:
“小兔子和小鸡小鸭,都是阿德睡着后,自己跑到咱们家来的,肯定是佛祖见阿德乖巧懂事,特意派它们来陪阿德玩的。”
只是哄小孩的托词,谁知阿德下巴轻触着怀里小兔子洁白的毛发,眯着的大眼睛,嘟着嘴巴。和他一脸不满可爱的小模样不同的是,开口说出的话语,却真真是语出惊人。
“娘都不相信佛祖,阿德也不相信佛祖,和娘比起来,阿德相信娘。佛祖不会说话,不会给阿德做饭吃,也不会给阿德捉鱼捉小虾吃。佛祖什么都不会,还要花银子买香火供给他,小兔兔才不是佛祖给阿德的,佛祖也保佑不了阿德和娘,阿德不喜欢佛祖。”
杨排风愕然,把阿德的刘海弄好,躬身认真的看着阿德嘟着嘴巴的可爱表情。可是阿德眼神中的认真,和一丝冷漠,让立夏觉得阿德好陌生。立夏想了想,淡淡开口对阿德道:
“阿德,佛祖有没有灵都无所谓,有关系的是,世人都愿意去相信。而佛祖在权势人的手中,是一个控制的要点,导人像善的宗旨,给了权势者门很多的方便。万事皆有两面性,不要只拘泥于一个方法和一个答案。”
压下心底的一丝疑惑,立夏揉了揉阿德的小脑袋,暗笑自己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么多。直起身转移了这个跟他们生活无关的话题。
“阿德,晚上给你煎鱼煮面条吃。明天你想在家里陪小兔子玩,还是准备和我一起出去。”
立夏起身,去准备晚上用石锅和之前晒的小鱼干。明天杨排风准备在出门一趟,带着阿德出去怕阿德出事,不带他一起,留阿德一人在家,立夏也不能放心。
阿德看了眼怀里的小兔子,皱着鼻子不舍的回道:
“阿德要和娘一起去,小兔兔还有一只小兔兔陪着,阿德只有娘陪着。”
立夏浅笑,阿德的贴心,总是让她感动的同时,没办法抵抗。嘱咐他跟小兔子玩,自己去烧火煮饭。这个月十五,立夏想去山脚卖草编,可是。。。。立夏又有些担忧。虽说那些达官权贵看不上这点小钱,可那些底下看到的奴才就不好说。
没有人会嫌弃银子多,在府里做奴才的人,有脸面的管事,一年除了贪墨之外,也仅是百八十两银钱。她每次卖去多少的草编,得了多少的赏赐,有心人怎么看不到。立夏觉得,她应该放弃继续去山脚卖草编,省的惹来麻烦。她现有的那些银子可以先存放在空间里,那些银子也应该差不多够她今后买处小院子。
银子与麻烦,银子虽好,但惹下了麻烦却不是她一介孤苦幼女能摆平的。而且她也想过了,去集市打探到阿德的身世,就把他送回去,如果打探不到,立夏觉得把阿德养大,给他娶妻她也算老有所依。阿德将来做什么都好,或许回不去他荣华的生活,得到自由的生存也不错。
以后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计划的再好又能怎样?依旧是赶不上世局的变化。立夏觉得之所以有运筹帷幄之人,而不怕有一丝变动,更多的或许也是借着局势思考过很多种可能。立夏佩服那种能人,却深知,自己永远都做不来那种人。
第二天早上,立夏喊醒阿德,两人用了些早饭,给鸡鸭添了些吃食。把水壶和干粮还有几种小玩意的草编放进斗车里。关好院门,立夏再次确认了一下,装在身上的二两碎银子,便带着头顶草帽的阿德,拉着小斗车出门。而这次立夏目的也不是为了去街市,很多事情都急不来。立夏准备去那个庄子里,去拜访一下那位热心的老大爷,顺便请他帮忙。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热心肠的人都有,热心肠的人不代表就是傻子。立夏此行的目的,不是请人家帮忙买房子,立夏没有傻到,把自己的信任,交托给一面之缘的人。好人之所以称之为好人,不是说他对所有人都无私圣母的好。而且,顶着好字的是一个人,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重名者,以世俗的美善为标准,重利者,皆以自身利益为标准。立夏只相信,在不影响自己生活范围的标准下,很多人都是好人。当初的杨管家也是好人,即使下令处死杨排风,对于天波府里的主子而言,他是个忠奴,对于天波府里的下人而言,他是个和善慈悲之人。
可是对于杨排风也好,立夏也罢,杨管家都只是一个要杀她除根的人。很多时候,人和事没有对与错,也分不清对错,只是彼此的立场和观点不同罢了。
找那位大爷其实挺不好找,立夏上次和他相遇的地方,石路两旁一边是庄稼,另一边看上去是种满树木的庄子。立夏沿着庄稼,走了不少路程,方看到村落。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扭头望了眼戴着大草帽,坐在斗车上玩草编的阿德,会心一笑拉着小斗车向那个小村落走去。
两个陌生的小娃子,拉着个奇怪的车子进村,可想而知得到异样眼光的程度。阿德眨着大眼睛,不住的看着那些探头看他们的村弄。立夏只是一个普通人,顶着别人奇怪的神色,心中也有丝别扭,没有人愿意被当成猴子给观看,硬着头皮向一旁的人,询问那位张大爷的家。
刚开口问了一位略胖穿着粗布的村妇,不待那位村妇回答,就窜出一个穿绿衣粗布的小丫头。小丫头也就七八岁,圆乎乎的苹果脸,张嘴露出缺门牙的嘴巴,利索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娇蛮,非常肯定的对立夏问道:
“你就是立夏?这几天我爷爷不知道夸了你多少回。不就是比我白点,牙齿没有掉嘛,有什么好的。害的我爷爷天天讲我跟野丫头似的,你找我爷爷干嘛?我爷爷不在家,快些走。”
那农妇在小丫头出来时,憨厚的对立夏笑了笑走开了。立夏莫名不被小丫头待见,挺让立夏无奈。不过心里或多或少,能理解小孩子讨厌被对比的心理。抿唇从斗车里拿了一个小猪的草编,递给圆脸的小丫头,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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