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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非的车才走了没多久,方一白就发觉有东西跟着他。估0着是「鬼魂」一类的东西,少年当机立断就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大街上七弯八拐的绕。但那东西也是穷追不舍,方一白走,他就跟着走,方一白停,他也停下来。他们足足缠了十多分钟。
少年一路思考要不要打电话给许非,但他向来不愿求助於人,而许非对他也足够好了,方一白实在不想开这个口。可这样弯弯绕绕也着实没个尽头,於是少年就决定y着头皮作si了──他在一个小巷里站定,缓缓转过身。
「何方神圣?这样跟着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不如现身一见?」
可对方完全不领方一白的情,拐出角就朝他冲了过来!
「我c!没必要这麽热情吧!」下意识就往旁一闪,少年双眼紧盯着那团稍微有点人形的雾气,神经绷到了极致。
没撞上方一白的「鬼魂」一点也不耽搁,一个回身就又铺天盖地的朝他扫过来;方一白咬了咬牙,在对方冲到眼前的瞬间微微侧身,然後一把抓住他看起来是手的部位,抡起来就往地上摔!
那东西抓起来其实不太有实感,冰凉一片,但不知怎麽的,少年就是能0到个形状。
那一团东西被这麽一摔之後似乎还脑震荡了,散在地上好半晌才摇摇晃晃又窜起来。少年不敢放松戒备,退了几步之後观察着,他发现自己好像更能看清这些白se的东西了——纤细的四肢到仍有些虚浮的五官,少年甚至还从那空洞的眼神里看出一点忧郁来。但方一白完全不施舍半分怜悯,在对方再次b近时,少年用手臂给了他脑袋一bang。
他们这麽来来回回几次,那团东西是特别的屹立不摇,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而方一白的t力则渐渐被消磨了,他心想这麽下去也不是办法,手伸进k兜就准备要掏手机,但他手机都还没掏出来,後方的巷口就窜进来一个人影把那只鬼一抓一拽,然後又在他眉心狠狠一推,整坨白影就扭曲着消散了。
「许大处长出现得还真及时啊,」方一白话里不乏讽刺意味,他瞪了许非一眼,「你早就在外面了为什麽不来帮我?」
只见许非面带笑意,彬彬有礼,稍微整理了衣衫之後才开口:「你本来不是不愿意找我吗?」
「还要我求你是吧?还挺腹黑,您真行。」少年赌气地转身就走,迳自往住处的方向去。
「我是怕你既然不愿意我帮忙,那我也不好意思擅自出现」许非跟了上去,他倒是对方一白这样的反应喜闻乐见,「只是我看你没经过训练就能和他周旋那麽久,我想过一阵子上头应该也会下人事命令了。」
看到方一白放缓了脚步,许非抓准时机就又是一番劝诱:「一来当然是为了安全着想,二来你搬过来都是迟早的事,也能提早展开训练。」
「刚才为什麽我能碰到他?」少年没有正面回应,反倒发问起来了。
「我之前说过你的状态不算全然成功或失败,但你的能量t确实有被激发,只是可能还不完全,」男人与方一白并排走着,讲这些话时他脸上的笑意便收得乾乾净净,「普通的r0ut确实无法触碰到单纯的能量t,但你的状况有点特殊。」
「那我摔他的那一下是怎麽回事?能量t应该是没有重量的?」
「能量t确实没有重量,但依然能够受到同样为能量t的力的影响。」顿了顿,看对方没再开口之後,许非便接着说:「其实在未经训练的情况下是要尽量避免正面冲突的,但好在他的能量并不稳定,不会给你造成太大伤害。
「能量t多半会本能x的想要寻找一个生命t住进去,而他的执念及慾望大多和他生前有关,环境、个x等等原因都会影响,执念或者yu求愈深,能量t就相对的愈完整、愈强大。」
看着少年若有所思,许非讲解完之後也就只是静静地陪他走着,不再多说什麽。
「我什麽时候能搬过去?」少年花了点时间才重新换上二百五的模样,状似随意地瞥了许非一眼。
当然许大处长也知道「以退为进」在方一白身上是屡试不爽。
工作辞了,住处也退了租,但方一白坚持还是要去上课。白日的训练大致是关於能量t方面的知识和t术上的加强,倒也还应付得过来;晚上的课程也不算繁重,只是唯一让方一白颇有微辞的,是许非总会让纪岑接送他上下课。
「你说有这麽一个人对你无微不至成这样,到底是什麽意思?」少年一边抄着笔记,一边和邻桌低声抱怨。
「还有什麽意思?就对你有意思啊。」同学萧乐安鄙视般的斜睨了一眼方一白,心想这人是有多缺心眼。
萧乐安是方一白进来班上才认识的,留着标准的平头,t型jg壮,长的是普通,却老ai戴耳环或者项链,时常让人觉得是不良少年。他b方一白要小一岁,有点皮,但却意外的几乎不缺课;课业虽然不是特别拔尖,但也是过得去;主要是他心里其实是同情方一白的,总觉得某方面而言这个人有点傻缺,所以常常自发x的要陪在他身边。
「别闹,他——」少年忽然就想到实验最後男人亲了他的瞬间,一时间是五味杂陈,「他是男的。」方一白几乎是用气音讲出末了这一句。
「什麽!」
萧乐安这一吼全班都听见了,台上的老师眉头一皱,她眉心的一颗大黑痣都像是要掉下来。
方一白一瞬间似乎专心备至地抄写笔记,什麽都听若罔闻,在心里把姓萧的这智障搧了十来个巴掌。
一下子噤声的萧乐安朝老师赔了个笑脸,然後低头装模作样地在课本上写了几行字,一边费力地用气音开口:「男的?几岁?长什麽样?你上哪招惹的?」
「不确定,快三十吧,长得应该还行,」讲这些让少年觉得特别别扭,他几乎要没办法专心写笔记了,「谁他妈招惹那个人了,要也是他招惹我。」
「我的妈啊,」萧乐安这个人向来浮夸,这回他的表情让人觉得他的演技简直又上一个档次,「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恐怕是早就被他给套路了。」
「套路什麽了?我还会被套路?」
「你就看看你刚才讲他对你多好的时候,你是不是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时还觉得他这人也挺好的?」萧乐安拿笔敲了课桌两下,「这就是他的计谋啊!我就说你缺心眼!」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麽多龌龊心思吗?」
「你开始为他说话了!」
方一白:「……」
萧乐安的这一番话也确实影响了方一白。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只要看到许非就躲,如果是在走廊碰头,他会非常随便的含糊一声招呼然後掉头就跑。要是在足够宽敞的地点,方一白就会直接当作没看到的窜过去。
直到有一次许非把他堵在电梯里。
下了课回到生改处时早已经过了十点,方一白和往常一样搭到五楼,可谁知道电梯门一开他就看见许非,少年吓得忙去按关门键,而许非眼疾手快地卡住门就窜了进来,然後门阖上了,他们就停在五楼。
这次躲人躲得太明显,方一白瞬间尴尬成哑巴。
「为什麽躲我?」
许非想,如果是方一白「想」起了什麽,按他个x是肯定会来劈头问个明白;可这几天看他倒像是避自己唯恐不及,还有那个眼神里的别扭实在是太明显。
「我只是……」支吾了一阵,少年被对方盯得是一点狗p都掰不出来,只能深x1一口气,决定豁出去,「许非,你不觉得你对…你对我好得有点太过头了吗?」
许非在心里想:「喔,终於察觉了吗?」嘴角情不自禁挂上一丝笑。
「我觉得我对你再好都不算过分。」
男人的眼神是七分诚恳三分调戏,但反正方一白只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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