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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莜刚醒,就被他婆妈碎嘴地接连追问,闹得头更疼了,她这是落水,关头疾什么事儿?
眼下手脚都是暖的,除了头疼,身上没哪儿不妥,她略有两分不耐烦,“她们没跟你说?”
她睡了几个时辰,难不成他还没弄清楚当时的情况,倒来问她?
“那为何掉下去就晕了?”
一句话,虞莜满心的烦恼又涌上来。
所幸落水那下,她即刻被汹涌的记忆激得昏迷,才没怎么呛水伤到肺腑,否则以她在水里待的时间,不死也要大病一场。
心下难得起了几分怒意,“查出是谁干的了么?”
“咦,你倒是知道,不是谢湘容推得你?”
当时她们三个在亭子里说话,梅染等人都在外候着,便是听到也不多,虞莜大略说了谢湘容不愿嫁单北殊的事儿。
秦昶微微一哂,“巧了,刚好就是他替谢湘容解的围,单叔亲眼所见,是黎瑶瑶在后推得她。”
又是黎瑶瑶,虞莜不觉纳闷。
即便她对秦昶心有所属,又被他亲口赐给了汝南王,若说怀恨在心,恨他也不必总拿自己作伐。
“人已经关进掖庭,这会儿口供或许已经逼出来了。”秦昶眸间闪过沉冷,“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秦旸叫她这么做的。”
虞莜白他一眼,“汝南王若想要东宫的位置,除掉我这太子妃顶什么用?你少跟我这儿打马虎眼,难道你瞧不出来,黎瑶瑶她喜欢你?”
“这是从何说起?”秦昶莫名奇妙,“怎么又扯到这上了?”
虞莜懒得跟他解释,坐起身道:“你不信,那我们现在就去问她一问。”
“咱们俩总这样,一有事就相互推捼,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分那么清。”
秦昶给她赔个笑脸,“你这会儿又不舒服,不如好生休息,掖庭那地儿腌臜,白日再去吧。”
虞莜不肯,坚持要现在过去,秦昶拗不过,只得传了撵轿来,一路来到皇宫西角落。
进去后四下透着股阴森湿冷的气息,虞莜略觉不适,紧了紧身上的薄裘,跟着他朝深处走去。
建康宫打从一开始,便没有这种拷打宫人的所在,武昭宫却不然,当年的舞太后慈名不显,倒是在跋扈专权上可见一斑,这宫里折磨人的手段非常多。
此时牢房中掌刑的老太监,便是太后时期留下的人,见太子进来,细白脸上堆出谄笑。
“禀殿下,罪妇已然招认,是她在亭子地上撒了油,再推了谢三娘子,才致太子妃落水的。”
捆在柱子上的那个女人,虞莜已完全认不出原先的模样。
细弱如柳的身体此时残破不堪,两只膝盖不自然外撇,双脚悬空,脚尖则是冲着内侧。
只一眼,虞莜赶紧挪开视线,暗骂这老太监不是人。
人的关节最是脆弱,他竟生生将黎瑶瑶的膝骨及踝骨都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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