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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手脚上的束缚全都断开了!
她没有耽误一秒,刚感到力气回笼便往前一扑,手掌带着残影狠狠拍中了男人的腰侧脆弱处。
正在摆弄小女孩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不敢置信地回过了头,他的身上,沿着侧腰处晕染开一片殷红,如同红樱坠入白雪,碎开千万花泥。
芝瑶没有停顿,迅速抽回手,用尽全身力气往他暴露的咽喉猛然一扫。
血花四溅,男人睁大眼,捂着喉咙直直仰躺了下去,还发出“咯咯”的破碎喘息,没一会,竟然就这麽失去了声息。
看着男人身上那几处盛开的红,芝瑶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跪坐下来,这才一甩手,将藏在掌心的东西丢下。
那是一枚染血的小巧发簪。
看着面前死不瞑目的男人,她捂脸低低笑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滑稽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发生的,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想到那初识时翩翩而来的白衣公子,便觉这一切虚假得仿若是一场噩梦。
“花开到了极盛,便要落进泥里,不如早些摘下,赠与有缘人?哈哈,哈哈哈”耳边细语一字一句历历在心,那曾是多麽美好甜蜜的一幕,如今想来,一字一句却像是一根根针紮进心头,痛得让她控制不住大笑出声。
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显得十分可怖。
“愚子!畜生!愚子!畜生啊!”
“姐姐打先生”
刚才动静实在太大,一边的芝蔓终於还是苏醒了,她依旧迷糊着,却努力摇晃着小脑袋爬起,口中的丝帕不知落到何处,还在揉着眼睛,便喃喃找起了姐姐。
她一边发髻散下,另一边却插着枚同芝瑶刚才手里一样的簪头,却原来,就在芝瑶刚刚抚摸妹妹的头发时,便已经取下了这个发簪做武器准备作最後一搏。
李芝瑶抬袖擦了擦脸,一把将小小软软的妹妹搂进了怀里,捂住她地眼睛不让她去看周围场景,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乖芝蔓,没事了,坏先生已经被姐姐打跑,芝蔓没事了。”
“姐姐?”小女孩低低叫了一声。
“没事了哦,没事了,乖芝蔓不怕,有姐姐呢。”芝瑶拍着她的後背细细诱哄着,手指尖残留的血迹被紧紧藏在袖中,像是收起爪牙的凶兽,不愿在幼崽前显露一分一毫。
“恩…姐姐…”芝蔓原本便年纪小,这次受了惊吓更是疲累不堪,躺在姐姐温暖的怀抱里,便像是回到了摇篮的婴孩,没一会,就在她的安抚之下再次陷入了梦乡。
“…芝蔓?”
半晌无声,唯有烛火劈啪作响,李芝瑶试探地轻轻叫了一声,见她没有反应,知道是已经熟睡,这才尽量小心地放下她,忍着手臂的酸麻给妹妹做了全身检查,发现除了一些皮外伤,似乎真的并没什麽大伤口,这才终於放下了心。
俯身亲了亲小妹妹光整小巧的额头,她还未来得及露出个微笑,却突然想到——
地上这个男人,当如何处置?
她皱眉,这可难办了。
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颇得京中贵女喜欢,本身也是官拜国子司业,从四品下,可不是什麽随随便便就能消失的人物。
如果被别人发现了,自己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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