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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同福客栈。
同福客栈坐落在人迹繁华的东三街上。
虽只有两层楼,在规模气势上比不得君悦客栈,但因客栈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差,左右又与各种铺子比邻,买卖货物很是方便,兼之不管是打尖还是住店价格较为低廉,商人、客旅、本地人家常去同福客栈者不在少数。
只是自客栈正大门前的街道出现了命案以后,往来于东三街的人都有些忌讳,可东三街是主街,许多铺子都在街两侧,避不得。
所以人们若要去街上的某家铺子,他们会选择绕路避开发生命案的几百米,迂回买卖。
而正巧居于此路段的同福客栈,自当日起吃饭入住者骤减,时至今日生意依旧不见转好,更有一落再落的趋势。
同福客栈离衙门有些远,那县衙的都亭长赶到客栈已近申时。
金乌向西而行,缓缓下落。
“怎么就遇上这样晦气的事儿了!”客栈掌柜一手按着账簿,一手拨弄着算盘,抱怨着,“要不是月前有位出手阔绰的爷,直接给了三十金,包了二楼三间房。这个月怕是得亏死喔!”
他手指灵活的在算盘上移动着,不一会儿便将今日的账算完了,抬头看着冷清的门口,哀叹着摇了摇头:“造孽啊!你这杀人放火倒是换条街啊!我这小店哪能经得起这折腾!
“再说了,人是住君悦客栈的,要动手就在他
家客栈动手啊!
“跑那么远作甚?不是明摆着欺负老实人吗?”
提到君悦客栈,掌柜就想起君悦客栈虽被封了三间房,但生意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眼有些红,但也就只能骂几句,骂累了他又看着外面的无人行径的街,长长地叹了口气:“怕是得过头七,这生意才能有所好转。”
语罢,又觉今日有些不太对劲。
这会儿快至饭点,比之昨日同一时间段竟无一人入店!
按理来说,客栈前的街道死了人,有些晦气,本地熟客不来倒能理解,可每日途径余杭的过路人也不少,怎今日就……没人入店呢?
他想了好一会儿,并未找到症结所在,便扭头朝着后门大喊:“小陈!小陈!今日怎么还没客人!”
“哎!掌柜老爷。”小陈应了一声,撩开布帘,探头看着空空的大堂,挠了挠头,“难不成是因为衙门午时从客栈带走了个人。”
掌柜瞪眼,有些生气的拍了下桌子:“衙门逮人怎么了?君悦客栈还被封了几间房呢!怎不见得没人去?”
小陈低头,嘟囔了句:“这,这我哪里知道?”
“光知道吃饭怎么就不长长脑子!”掌柜淬了他一口,抬手合上了账簿,蹲下身子将簿子收放好,“这楼上还住着两位财神爷,得好好供着!”
“是是是!”小陈连连应下,随即声音高亮了起来,“掌柜老爷,有人来了!”
“什么叫‘有人来了’?
”掌柜纠正他,“说了多少次,是‘有客人来了’!”
掌柜身子圆润,在柜台后略显狭小的空间里,蹲下起身便有些费力,故还未站起就开口问:“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官,官爷?”
待脑袋露出柜台,看清站在台前,身穿衙门官服的三人,舌头惊得打了个结:“官,官,官爷是出了什么事吗?”
都亭长将手中的画像展开:“这人是不是住在你这?何时入住?现在人在哪?”
“是,是住在这的。”掌柜看着画像,一眼就认出画上的人了。
这不就是财神爷之一嘛!
“他是十三日那天下午入住的。额……这人现在在哪小人也不知道。”掌柜赶忙指着小陈,解释道,“小人今天有事出了趟门,下午才回来。这客栈里的事都是他在打理。”
“这个人有没有印象?”都亭长转而将画像朝向小陈。
小陈“啊”了一声:“今天中午衙门带走的那个人就是和他在一起的!”
“现在这人在哪,知道吗?”
小陈摇了摇头:“官爷走后,他跟着骑马走了。”
“记不记得这人什么时间走得?”
“午时二刻左右。”小陈想了想,“当时是小的去马厩替他牵的马,所以记得清楚。”
都亭长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兜转了一圈,继续问:“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传闻,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奇怪的?”掌柜的拧着眉:“还别说,真有!这君悦客
栈被封了三间房,客流依旧。小人的客栈既没住杀人凶手,也没出现财物丢失事件,更没有死人住过的房,怎就没人进?大人你说奇不奇怪!”
差役们:“……”
小陈:“……”
“生意不如人,官府可帮不了你。”都亭长冷了脸,“还有没有其他的?”
“官爷,今天衙门从客栈带走的那个人犯了什么案啊?”小陈舔了舔嘴,试探的问道。
都亭长卷了画像,乜了他一眼:“小子,有些东西不能问,知道吗?”
“不是,小的不是想问什么。”小陈缩着脖子后退了两步,咽了口吐沫,“当时有人说,他身上有股子怪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掉的味道。然后又有一个人附和了一声,说那臭叫……尸臭。”
“尸臭?”三个差役互相对望一眼,觉得是条值得追踪的线索,“说尸臭的那个人是谁?他可有说自己怎么确定是尸臭的?”
“那人是个生面孔,不认得。”
小陈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当时就有人就问他,离那么远怎么就能确定是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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