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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绮起身后,转身向着凤盷三人又跪了下去,行叩拜大礼,“求仙长帮我,我无以为报,愿献上此
玉佩。”
罗云绮从脖子上摘下一块小小的玉佩,捧在手心。
慕韶抬手,玉佩凭空飞到慕韶手中,“这东西到有些意思。”
慕韶闭眼探了探,又将玉佩送了回去。
凤盷望向慕韶道:“师兄,这就是她身上那光罩的来源了吧,是与那神修有关?”
慕韶点头,“这玉佩分走了那神修至少一半的香火之力,若只是如此,未必就挡得下我一击,奇怪得是,这玉佩上还有另外一股更强大的气息,与神修相类又不尽相同,甚至不相同与灵力,若我猜的不错,应当是仙力。”
凤盷道:“如此这枯死的白玉兰为何能活过来并开出红色的玉兰花便能说得通了。那陈秀才与这土地似有渊源,土地借着水势将他的尸体运送到这玉兰树下,实以仙法,那玉兰树便以陈秀才的血肉为养分,枯树开花,数十年不败。但因以血肉为食,开出的玉兰便是血红色的。陈秀才乃神修之躯,足以供养这树数十年来不枯萎。”
柏信闻言联想到之前提到的关键词,五十三年前,九月初十,三百一十二人,那马淮河是崎阳河之前的名字,神修,香火,他终于一拍手道:“凤盷兄!那陈秀才竟然是那崎阳将军?”
凤盷点了点头,又问罗云绮道:“罗姑娘可听说过那崎阳将军的故事?”
罗云绮摇摇头,似乎猜到他要说的内容与陈秀才有关,含泪摇了摇头,“不曾。”
柏信道:“这崎阳将军是五十三年前的一位民间英雄,当时莲花乡遇到一群悍匪,杀人如麻,无人能够阻止,立功回乡的崎阳将军不忍百姓遭此横祸,便领了三百乡兵,与悍匪在马淮河外大战了三天三夜,将悍匪逼退,可惜最终力竭而死。尸体坠入马淮河,百姓打捞多日不曾寻得。乡民为了纪念崎阳将军便设了将军庙和将军祭,五十多年来一直供奉着崎阳将军。”
柏信若有所思,道:“刚刚阴差大人说陈秀才在战死之前就已经是神修了,想来他是生前就掌握了一种神修道统。”
“可能让神修战死的,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悍匪,就是阴差大人所说的魔修,如此就更说得通了。只是不知这陈秀才为何不是考科举而是成了什么崎阳将军,凤盷兄,你又是什么时候怀疑这崎阳将军就是陈秀才的。”
凤盷道:“就在第一次与师兄去探那陈秀才旧物的候。当时寻得了一块罗云绮姑娘绣给陈秀才的帕子,上头绣了一株玉兰,下面两个小字,一个字是阳,一个字是绮。而将这两个字颠倒过来不正是‘绮阳’?你
不觉得太巧了吗?”
“据传言,无人知晓崎阳将军的姓名来历,之所以称叫做崎阳,大概是因为身上某件重要的东西吧。若那东西又被血迹污了,传出来的字有部首偏差或是通假字也未必不可能。
再者那陈秀才虽然是个秀才,可旧屋院中可见木桩、棍棒。
你可还记得张小双那张小弓,罗姑娘一介鬼魂,哪里来的东西送人,她总不能拿自己陪葬品送孩子吧?恰好陈秀才家中就不缺这些,想来那小弓也原是陈秀才旧物。陈秀才既然有着些东西,足以说明,他虽然是一介书生,却未必不会武功。
且五十多年前晋国衰微,缺少得力武将,不论是报效国家还是早日出头来说,弃文从武更为得宜。”
说完又转头看向罗云绮求证道:“罗姑娘陈秀才走前身上可否带过什么绣了你二人名字的物件。”
罗云琦愣愣地点了点头,“我送他了一方荷包,里面藏了个护身符,正绣得我两人的字。”
“原来离去的第十年,他就带着我给他绣的荷包包回来娶我,天意弄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也是晚上更大概十点左右~
、第三十二回
柏信道:“你们要去别处寻那陈秀才的魂魄吗?可惜我与师兄弟要在此地布置阵法,不能与你们同去。”
说着他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小声抱怨道:“既然那阴差大人都查到了是魔修干的,怎么不继续了,他一仙人,还能摆平不了一魔修?”
凤盷语气反倒有些不解问道:“你路遇蚂蚁打架,看也懒得看上一眼,会停下脚步去帮输了的蚂蚁杀赢了的蚂蚁吗?”
柏信只愣愣地摇摇头,说不出话,他觉得此刻凤盷的神情像极了那阴差,哪怕他此刻眨着澄澈水润的眼,羽睫扑闪纯真若稚子,而他的灵魂却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影子,冷漠地,又有些无聊地俯视着那蹒跚挣扎地如蝼蚁的人。
那是一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教人畏惧胆寒的,与这世间的格格不入。
柏信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畏惧之色。
凤盷将柏信这细微地变化看在眼里,不懂这突如其来的畏惧是因何而起,却不待他开口询问,就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捂住眼睛,凤盷后退两步想要躲开,冷不防贴到了一个熟悉的怀里,清雅的冷香在凤盷鼻尖缭绕,哪怕眼前一片漆黑,他却突然放松下来。
于是乖乖呆在这熟悉的怀里,任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凤盷抿着唇无声得偷笑,一点一点贪婪又珍惜地轻嗅着垂落在鼻尖的袖口上撩人的冷香。
慕韶捂住凤盷的眼,将他不合时宜的神情遮挡住,开口分散柏信的注意力,道:“阴差不管凡间事。鬼仙司鬼,天仙司魔。”
柏信这才回过神来,“哦哦,前辈也就是说,如果哪怕那鬼差遇见的不是魔修,而是飞升了的魔,他多半也是不管的。”
慕韶淡淡道:“或许。”
说完便被怀里的人引走了注意力。
凤盷将他的双手从脸上拿下,两只手握着不撒手,抬头期待地望着他,笑得教人心软,那眼中的星子仿佛汇聚成了星海,璀璨得过分,“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些?”
凤盷从柏信的反应便能猜出,此界对于仙界知之甚少,而他关于仙界消息的透露每每让柏信感到惊讶,可慕韶却毫无反应,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不可否认,凤盷泄露一些信息确实有试探慕韶的意思,而慕韶的反应也让他心中生气一种希望,是不是慕韶还记得过去一切?
慕韶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就是知道。”
凤盷见他不说原因,心
中念头越发迫切,他是不是真的记得?凤盷没忍住,脱口而出,“师兄,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闻言慕韶微不可查地轻轻蹙了下眉,不知为何心情竟有些不太愉快,他缓慢而坚定地将手从凤盷的手中抽出,声音淡淡,“我活了这几百年,从未失忆,自诩记忆也尚且不错,本君该想起什么?”
凤盷一愣,师兄似乎有些不开心,他说错什么了吗?
凤盷确定自己真的说错话了,因为接下来的一整天慕韶都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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