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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今日开锋祭剑（第1页）

我推开门离开的时候，感应到了燕师的气息完全的爆裂开来，彻底失去了控制，同时他的灵机在迅地衰竭下去乃至再也感应不到。

振荡的气息吹动我的衣摆与乱，我默立良久，没有回头。

“为我燕无悔弟子，你当执剑前行，莫要回头！”

并没什么葬礼，燕师身世神秘，孑然一身，在临安也就我与沈先生与之相熟。

沈先生为燕师寻了处山水清幽处，第二天我便带了些酒水随沈先生一起去做了祭拜。

沈先生说他也不知道燕师的来历，只是很多年前燕师救过他一家老小的命，又曾指点过他的剑法，他感激同时惊为天人，一直都偶有书信问候。

直到我十二岁时，沈先生觉得对我教无可教，便想着也许燕师会愿意指点下我，便几次三番邀请，终谋得一见。

我闻此于是一拜沈先生，再拜燕师。

那天我生平第一次喝了酒，味道并不好，辛辣呛喉，但正适合销万古人间愁。

但我只喝了半壶，微有醉意即止。

酒会让人迷幻，失去冷静与判断力，一个好剑客绝不会多饮。

何况孔雀翎还在我的腰间。

是的，自从知道这是孔雀翎，回家后我就把盒子扔了，找了块绸带将它系在了腰间靠贴身衬衣处。不过我穿着宽袍白衣，外人倒看不出来。

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会来给燕师祭拜。

我没有忘记燕师的嘱托，但我暂时没办法离开临安。

因为我父亲不许。

“父母在，不远游。”即使是燕师有遗命让我送物予故人，父亲却还是不太想我离开临安。

终究父亲还是不太希望我入江湖，而我一旦奉师命远行，必将与江湖纠葛日深。

如非见我至爱剑道，两位兄长又很是长进声望渐起，父亲当年也不会默许我断了私塾之教全心奉于燕师座下。

如若父亲知道我要送的还是孔雀翎这种禁忌之物，更绝无可能让自己的爱子陷入此等可致亡命之途。

临安西门氏世代清贵，与江湖人士向有往来，并不歧视，但家门要义还是功名为。

似李寻欢那等弃置百年家声，狂嫖滥饮，完全不顾念“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家族荣耀，更将祖宅赠予他人的狂浪悖逆之行为，深为士林子弟、世家门第所鄙弃。

我要让父亲勉强同意我远行，则必须证明我有护自己周全之能力，还要证明我入得江湖也可不辱甚至增重临安西门氏家声。

我本来还很苦恼这件事，但今天我收到消息，李寻欢在今天入城了。

几个月前燕师去访友前，曾交代过我让我关注下李寻欢的动静。

燕师说李寻欢旧疾复似命不久矣，最近可能要从关外回来，而李寻欢的义兄“兴云庄”龙啸云最近正到处串联想找人对付李寻欢，水性杨花、背地里有许多情人的蛇蝎美人林仙儿似乎也有份。

燕师说李寻欢虽行事荒唐，但终究还是个妙人，不应死于宵小之手。让我多加留意。

我不知道李寻欢怎么用了这么久才从关外回到，也许他的病忽然就稳住了，也许他被什么人或事耽搁了。

人生充满了意外和变数，并不总能按照我们的意愿来进行，比如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比如燕师的死。所以，还有什么事值得意外呢。

之所以有人来和我报信，是因为之前我就已安排了城门值守的伍长，若入城检查时遇到一个牙牌身份显示临安本地、叫李寻欢的人就帮我交一封信给他。

信里其实只有一句话：李傻子，小心你义兄。

至于伍长会不会偷拆看信，会不会忘记这事，我打赌别说几个月，就算再等几年他肯定也不会拆开不会忘记，因为他不敢，因为我们是临安西门氏。

李寻欢入城前还生了几件事，八个月前突然重现江湖四处疯狂作案的“梅花盗”前天在临安也犯案了，“梅花盗”重伤了临安同知秦孝仪的三公子。

而之前对外宣布谁抓到“梅花盗”就嫁给谁的第美人林仙儿不久前搬进去“兴云庄”的“冷香小筑”。

听仆人讲林仙儿与“兴云庄”龙夫人在寺庙香时“偶遇”，一见如故，所以搬到了“兴云庄”暂住。

李寻欢回来肯定要去“兴云庄”，林仙儿不久前“偶遇”龙夫人近日搬入“兴云庄“，多年销声匿迹的“梅花盗”在李寻欢入城前在临安犯案，林仙儿说谁抓到“梅花盗”嫁给谁，“兴云庄”龙庄主想弄死李寻欢，林仙儿是个口蜜腹剑的蛇蝎美人……

这些串在一起说明了什么？很明显，林仙儿对李寻欢有所图谋，而且她很可能和龙庄主有勾结或者默契。

而且林仙儿跟“梅花盗”有什么渊源，如果不是她和“梅花盗”有死仇大恨，那就是她和“梅花盗”是一伙的。

否则她林仙儿这样的女子能吃饱了撑着、这么正气凛然公然拿婚嫁作为缉杀“梅花盗”之注。

也许那些不知情的江湖人士会以为林仙儿是天仙下凡、慈悲为怀，但这世间为非作歹的大恶人多了，林仙儿干嘛一定要针对“梅花盗”？

何况我早知道了林仙儿是个什么货色了，自燕师几个月前言及，我便让仆人时常留意其信息，从各种蛛丝马迹可大略知其媚惑世人之恶心虚伪状。

本来还不想理她，毕竟你情我愿她那些裙下之臣也是咎由自取，而且她那么恶心。

但是“梅花盗”劫财劫色，奸淫妇女，若林仙儿与之一伙，忍着恶心我也要杀了她。

若她不是和“梅花盗”一伙而有大仇的话，“梅花盗”应该也会来找她报复，也可以通过她挖到“梅花盗”的线索，把“梅花盗”缉抓或者杀掉。

这样既可以获得秦同知的感激，为西门氏广交善缘锦添花，还可以向父亲证明我已有护持自身之力。

看来，得去会会林仙儿了。

嗯，顺便看看李寻欢的飞刀是不是真的“例无虚”那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