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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在黎明世界，至少可以暂时不怕白昼人的势力，所以决定等你追上来。我心事重重，没有给过穆哈穆一个笑脸。老可怜儿求我，我就说：&1squo;把那个一直追踪我的白昼人找来，我可能会笑的。’他真把你找到了！”

  &1dquo;你也笑了，方婷！”穆哈穆无限欣慰地瞧着方婷的脸。

  伯莱拜尔看看这两个人。那么，方婷要留在穆哈穆的华丽后宫了？不。不可能。他几次想问她那个问题，却又把涌到嘴边的话压住了：恐怕那会让她觉得非常幼稚。

  但他还可以问别的问题，也确实需要问。比如：她是乘坐什么样的船来到这里的？她为什么会&1dquo;被迫”落在这片大地上？她到夜世界去找什么？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穆哈穆转过头去，想要狠狠训斥一下这个不守规矩乱闯禁地的仆人。但见那跌撞着跑入房间的阉仆，气喘吁吁地指着身后说：&1dquo;老爷！长老会！长老会的人&he11ip;&he11ip;来了！”

  &1dquo;什么？”穆哈穆惊异地问，&1dquo;他们来干什么？”

  伯莱拜尔的心头也是一震，他想：&1dquo;终于来了！”

  &1dquo;不知道！他们直向里面闯，已经进后宫了&he11ip;&he11ip;”

  &1dquo;混蛋！”穆哈穆骂道，&1dquo;你们不会拦一下吗？”其实他清楚得很，谁敢冒着&1dquo;渎圣”的罪名去触碰哪怕是一位普通教士的衣角呢？

  &1dquo;方婷！”他急忙说，&1dquo;是为你来的！你躲一下，我和长老们说。”

  方婷沉着地坐在原地：&1dquo;不，我就在这儿等他们。”

  实际上，即使要躲也来不及了。随着急促的&1dquo;笃笃”声，几个穿长袍的人直接闯进来。

  为一位大概有六十多岁的老人，满面红光，体格魁伟。从他手里所持的法杖和他领口、胸前的金黄色图案，穆哈穆与伯莱拜尔已经知道他是&1dquo;最高长老会”的成员。在那威严的目光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他们俩不由自主地深深鞠躬。

  &1dquo;可是，长老！”穆哈穆说，&1dquo;这里是我的后宫啊&he11ip;&he11ip;”

  那长老一开口，声如洪钟：&1dquo;俗世的每一扇门在神的使者面前都是敞开的。”他望向方婷，&1dquo;你就是那个异端女子么？”

  两个男人都替方婷捏了把冷汗。她却镇定自若，慢慢地说：&1dquo;宗教势力还这么强大么？在我们那儿，宗教的领地差不多只剩了艺术和哲学。”

  穆哈穆脑子里&1dquo;轰”地一声：完了！怎么可以说这些话？他偷瞧一眼伯莱拜尔，后者也脸色苍白。他们都不敢看长老的脸。

  长老却被方婷说得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对他讲这种话。他想了想，

  说：&1dquo;这样看来，你就是那个异端女子了。我代表最高长老会宣布：你被剥夺了自由。跟我走吧，但愿太阳之火能洗涤你的灵魂！”

  &1dquo;不！”穆哈穆叫道，看见长老无比严峻的目光，他又低声说，&1dquo;不能&he11ip;&he11ip;”

  &1dquo;你要在这个女人和神的尊严之间做个选择吗？”长老问。

  穆哈穆抿紧了嘴唇，眼睛里燃起一点异样的光芒。他的额头在出汗。

  方婷说：&1dquo;穆哈穆，我必须跟他们走。”

  &1dquo;别去！”穆哈穆小声说。

  &1dquo;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方婷轻松地说，然而她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别人，&1dquo;我跟他们去是有好处的，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就是宗教势力，他们能帮我回家。”她站起来慢慢走到长老面前，&1dquo;你可以给我引路了。”长老吃惊地扬起了眉毛。

  穆哈穆走到方婷身旁，凑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方婷摇头说：&1dquo;不，不行。穆哈穆。”穆哈穆看着她，坚决地点点头。对长老说：&1dquo;我大胆地问您一句：这次出行准备好落脚处了么？”他知道，长老会巡行时，是随意住在他们选中的处所的。反正全世界都是他们的忠实信徒。

  长老摇头：&1dquo;我们要尽快找到这个女子，所以还没来得及安排住处。”

  &1dquo;那样的话，我很冒昧地向您建议：就让我的家享有这种恩宠吧！”穆哈穆谦卑地鞠了一躬。

  长老并未细想就答应了，因为他所到之处，人们都是以这种谦卑和感恩之情膜拜、迎接的。

  伯莱拜尔对长老说：&1dquo;您对这位姑娘的处置请务必慎重。”

  &1dquo;你是什么人？”长老问。

  伯莱拜尔走近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话。长老点点头，但却以严峻如初的语气说：&1dquo;长老会的决定从来不因任何人而改变。”

  趁这个空当，穆哈穆偷偷朝方婷眨了眨眼。方婷摇摇头。

  长老对穆哈穆说：&1dquo;你的后宫还颇安静。我们能把这里作为临时审判所吗？”

  &1dquo;当然可以！”

  &1dquo;那好，我就不用搬来搬去的啦。”方婷又坐回椅子里，按动了&1dquo;记事本”上的微小的按钮。

  &1dquo;嘀”的一声，使长老的脸迅转过来。他身后的几个侍僧马上闪到他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

  &1dquo;没什么。”方婷笑笑，&1dquo;只不过是我的&1squo;记事本’。我好久没用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