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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援笑道：&1dquo;郑重些总是好的。”

  秦束走出卧房，走过竹影摇漾的中庭，穿过皎白的月门，便见一池翠绿的莲叶，映着疏枝间筛下的月光，轻轻地拥挤地晃动着。

  尚未开花呢，便先挤上了。

  她独自地笑了笑，又沿着莲池往后边走去，还未走出这西苑，便见到了秦赐。

  他站在西苑的侧门之外，右手上提一桶水，似正准备往回赶的，却因被秦束撞见而不得不停了步子。

  秦束朝他走了几步。他如今已换上了秦府下人的青衣，衣袖与裤脚都绑得紧紧的，衣衽却敞开着，似是太热了，胸膛上还淌着几滴汗。头经了梳理，脸上亦干干净净，那异族的轮廓便愈显得深邃，鼻梁高耸而瞳眸深陷，好像是要将那瞳眸里的光掩藏起来一般。

  她着意要盯住他，他却低头。

  她冷了声气：&1dquo;我说过，你不用低头。”

  秦赐只好抬起头来。

  秦束满意了，复打量着他道：&1dquo;一个月了，衡州便让你做这些事情？”

  &1dquo;他也教我读书。”秦赐平平地道。

  秦束挑挑眉，&1dquo;什么书？”

  &1dquo;《氏姓簿》。”

  秦束笑了，&1dquo;好书，这书学来颇有用。”

  秦赐不言。

  秦束的目光从他的肩膀滑下，看到他提着水的肌肉微张的手臂，道：&1dquo;累不累？将东西放了，再来同我说话。”

  &1dquo;是。”

  秦赐将水桶提去了他与衡州同住的偏房，衡州大呼小叫地迎上来：&1dquo;什么事情挨了你这么久？”

  秦赐道：&1dquo;我还须出去一下。”

  衡州古怪看他一眼，又懒懒收回目光，&1dquo;去吧去吧，府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你要注意着。”

  衡州虽然口舌多，但心不坏，也不蠢；一个月相处下来，秦赐似乎能感受到秦束将他交付衡州的用意。

  他再次回到西苑那扇侧门边，秦束已不在原地。他往里走了几步——过去一个月他从未进入过这里——便见秦束正坐在莲池边的石凳子上。

  微凉的月夜，也无灯火，她便那样一动不动地端庄地坐着，黑暗中的侧颜弧度清丽，如一尊菩萨，毫无心肝、不言不笑的菩萨。

  见秦赐走到她身边，她便展开笑容：&1dquo;一个月不见了。”

  &1dquo;是。”

  &1dquo;你知道我这个月去了哪里？”

  &1dquo;我听闻您去了太后宫里。”

  &1dquo;是啊。”秦束悠悠地道，&1dquo;我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