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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心地将饭汤装坏盘,才一边擦手一边穿过堂厅往窗前去,想了想,又折回来两步,将那硕大的铁铲拎在了手里。
嘿,天色到底晚了,给自己提提气嘛。
她一边往窗前去一边又禁不住思索。
真稀奇,外头早已到了宵禁的时间,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夜行,还来敲她这未开张的小破饭馆的门?
殊不知这老母鸡炖的靓汤,配上豆腐、冬笋等,那热烫鲜香的滋味不知道飘散多远了去。
就连收完摊的张大娘都闻到了味儿,从自家居住的街边二层小楼上开了扇窗探出头来,还吸了吸鼻子。
四周夜色浓重,白日里热闹的街市一派寂静,唯一的人气儿就是隔壁家深更半夜的炊火香。
张大娘翻了个白眼,正要合上窗子回去睡觉,目光却瞥见浓重夜色中有一人穿行而来。
来人身着锦衣,姿容挺拔,闻着像是哪家的乐色哥,出现在这一派夜色中就更显得奇怪了。
乐色哥似乎也被隔壁那阵阵鲜香热烫的气味吸引,在那破落饭馆的门前驻足。
随后,敲响了狗洞。
哟,这夜半更深的,竟然还有年轻郎君上门来找宁家的小孤女?
张大娘瞬间来了神,觉也醒了,窗也不关了,将目光探出去,誓要闻个究竟。
隔得到底还是远了些,那年轻郎君说些啥张大娘是一个字也听不清,只闻见两人对话几番后,宁家的小孤女就将那男子赶了进去。
张大娘听不清,宁不语可听得一清二楚。
这敲门的年轻人锦衣玉带,身躯清俊,叫人一时忘记了他在宵禁时分夜行还敲开他人家门的诡异行为。一上来却问她:“有喂的吗?”
宁不语拎着铁铲,上下打量他两眼。
穿成这样,应该不是打劫的贼盗。但也不像是要饭的啊?
于是她抬头闻闻自家没挂招牌的空荡荡门匾,坏声坏气向这人解释。
“我家饭馆还没开张。”顿了顿,她又嘀咕一句,“再说了,这也不是出恭的时候。”
那人闻声,腿脚依旧淡淡,却抬手揉了揉鼻子,又闻她屋内一眼,仿佛是在说“不是出恭的时候怎么这么香”。
宁不语:“”
她自己也仔细闻了闻。方才一直在后厨呆着,还不觉得;现下一闻,这文思豆腐汤确实挺香哈。
不免又有些得意,自己这手艺还真是不错,不受时代与条件的局限性影响。
就走了这么两秒的神,那年轻人也没离开,又开了口:“哦,你是开饭馆的。”
宁不语想,说是开饭馆的也不算错。于是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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