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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次拿赏钱（第1页）

鑫鑫珠宝切石间，持续了半个小时的刀片与石头摩擦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华峰来到胡老板的办公室，敲门进入后，对着一个小个子男子说：“牛老板，石头切好了，您去开盖吧。”

牛老板是广东平洲专门做翡翠加工的一个老板，是胡老板的一个长期客户，这次受胡老板邀请来盘货，平洲是我国最大的翡翠加工集散地，在平洲有大大小小翡翠加工工厂几千家，所有翡翠的器型，无论是手镯，戒面，挂件，还是翡翠雕刻摆件，在平洲都能加工，并且，无论是冰种，玻璃种，色料翡翠，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平洲的翡翠公盘也是全国规模最大的。

但平洲的翡翠商人有一个特点：只盘货，不赌石。

所谓盘货，就是指买明料，片料，片料是已经切好片的翡翠原石，翡翠的好坏已经一目了然，赌性非常小，而平洲商人的厉害之处是对于片料的解读，一块片料能出多少手镯，货头能有几条手镯，能卖多少钱，货尾能有几条手镯，能卖多少钱，边角料能否出戒面，能卖多少钱，这些平洲的商人会算的明明白白，再以此为依据来砍价，翡翠行业有句俗话叫：盘货的没有赔钱的，赌石的没有发家的。这话说明了平洲商人的高明之处。

牛老板来到鑫鑫珠宝2天，总共挑出来大大小小12片片料，牛老板开价200万，这个价格是胡老板进价的7折，要是以前胡老板肯定不会以这个价格卖的，但现在胡老板急需还债，经过多轮讨价还价，胡老板最终要价220万，牛老板死活不同意，一口咬定200万，多一分钱就不要了，胡老板没办法，最终说价格220万，但送给牛老板一块全堵料，等于是以20万的价格卖出一块全堵料，牛老板同意了这个方案，在胡老板保险柜里选出一块10公斤的莫西沙，当场让把石头切了。

切石头的人大多迷信，石头切好后，一般都会自已开油锯的盖子，或者找一个当天运气特别好的人来开盖子。听到华峰说石头切好了，牛老板起身来到切石间，手略微有点颤抖着握住把手，大喊一句：“发财了！”，用力掀开油锯的盖子，待油烟散尽，华峰将切开的石头拿出，放水中洗干净，然后放到了桌子上，牛老板用强光手电照在切面上，瞬间，半块石头如灯泡一样亮了起来，玉肉中还有一些蓝色飘花。石头中间有2道大裂，非常幸运的是，在两道大裂间，正好有2个手镯位，牛老板又用手电看另半块石头，可惜的是，这半块没有手镯位了，但牌子，挂件，戒面能出很多，牛老板估算了一下，这块石头目前至少值150万，做出成品价值可能会更高。

牛老板哈哈大笑，对胡老板说：“莫西沙果然名不虚传啊，冰种飘蓝花，还有手镯位，老胡啊，你这里是宝地啊，又让我发财了！”

胡老板此刻心里在滴血，心想我怎么没切这块石头啊！但面容上却带着笑意，说：“恭喜牛老板，大涨啊！小刀，去放烟花！”

牛老板非常高兴，他怕夜长梦多，叫来工人将买来的片料和这块切涨的石头放到自已车上，与胡老板结完账后，就开车回平洲了，临走时，从手包里掏出一叠红票，顺手一扬，红票如落花般飘落，牛老板嚣张的对华峰说：“赏你的！”

切石头大涨发喜钱是翡翠圈约定俗成的规定，意思是让大家一起沾点喜气，一起发财，发多少喜钱随个人心意，但像牛老板这样将钱随手一扔，嚣张的说：赏你的，绝对是奇葩的存在，如果是常年混瑞丽的赌石客，绝对不会这样做，这是赤裸裸对人的侮辱。

今天是华峰第一次切石头大涨，也是第一次拿到喜钱，但看着如落花般飘落的红票，华峰心中非常愤怒，他没有去捡钱，而是用眼睛瞪了一眼牛老板的背影，然后开始清理油切锯。

一个大烟花在鑫鑫珠宝门前绽放，虽然是在白天，但巨大的响声也清晰的告诉大家鑫鑫珠宝切涨了石头，不久，就有赌石客来到鑫鑫珠宝打听情况。小刀放完烟花回到了切石间，弯腰将地上的红票全捡了起来，数了一下，总共是1000元，从中抽出200，将剩下的800元放在油切锯边，对华峰说了句：“别和钱过不去”，然后冲着牛老板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吐沫，骂了句：“什么东西，哪天我赚了大钱，拿钱砸死你！”

小刀的话解开了华峰的心结，华峰收起了800元钱，对着小刀说：“晚上一起去野玫瑰放松一下，我请客！”

小刀说：“你先等等，我最近又看上一块石头，准备今天借着那个牛老板的好运气也切了，如果切涨了，晚上我请你！”

说完，小刀去店里拿了块2公斤的莫湾基黑色皮壳石头找到胡老板，对胡老板说要切石头，胡老板说：“这块石头给你切可以，但不能讲价，5000块一分钱不能少！”

小刀拿起石头看了半天，一咬牙说：“行，这块石头我要了！”说完，就到前台交了5000元。然后将石头拿到切石间研究怎么切。

但这次运气并没有站到小刀这边，石头切开后，种还可以，到了糯化种，但底子灰暗，并且有大量的黑色杂质，这块石头跨到底了，一文不值，小刀怔怔的看着石头，嘴中小声念叨：“怎么会这样啊？”

小刀愣神了一会，又抱着一块木那的黄皮壳石头找到胡老板，他还想再切一块石头，但被胡老板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好不容易聚起点人气，怕小刀再切跨了影响人气。

当天晚上，华峰和小刀再次来到野玫瑰酒吧，华峰点了800元的啤酒，并让小刀邀请认识的人一起来喝，很快，华峰和小刀周围聚集了7，8个人，大家一起喝酒聊天，很是热闹，华峰有意将聊天的话题引向高科技赌石，超声波，CT赌石这方面。

胡老板的危机还没有过去，之前阿伟分析胡老板年底前至少要准备650万才能度过难关，但实际需要的数目远不止650万，因为需要进货，翡翠商铺老板手里都得至少有3，5百万的资金才能周转过来，所以，胡老板实际需要的资金超过1000万，当鑫鑫珠宝放出烟花后，很多赌石客又来到了店里，胡老板都热情招待，打开保险柜，里面的石头任由赌石客们挑，价格还很便宜，要是以前，保险柜里的石头至少都得一倍以上的利润才能卖，现在胡老板为了还债，有些石头只加价30%就出手，这些石头切出来小涨的有不少，偶尔也有大涨的，慢慢的，鑫鑫珠宝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生意慢慢的好起来了。

阿伟走后，胡老板没有再雇佣新的切石工，一时间，小刀和华峰的工作量大增，相应的收入也增加了一些，年底前，胡老板终于把欠黑社会的钱还上了，但为了缩减开支，原来3个铺面退掉了一个，剩下两个铺面，日子恢复了平静，华峰每天的生活单调但充实，除了上班外，每天的业余时间都在改进超声探测仪，指甲盖大小的电路板上的模块逐渐增多，每增加一个模块，华峰都要编写相应的程序，然后测试，找bug，再测试，直到没问题就再实现下一个模块，搞科研就是这么单调，想搞出来点成果是异常艰难的，有些小说的主角有主角光环的加持，动不动几天时间就搞出什么逆天的装备，那纯属是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