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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的眼光順著他手指看過去，果然看到了笑的春風和煦的常惟予，以至於半天沒說出來話。

「……這是常惟予？」

這是那個面無表情脾氣又臭又硬不講人情的常惟予？

「對面那兩個小姑娘是哪個單位……」

話說到一半，原本低頭吃菜的簌簌抬起頭跟對面的冼小星說話，一張燦若朝陽又靜謐如冷月的臉露了出來，讓看到的人一時失語，卻瞬間明了為什麼連常惟予這樣的百鍊鋼也化成了繞指柔。

兩人於是連飯不不著急打了，直接走到那一桌，先是故作無意的跟常惟予打招呼，得到瞬間變臉的常主任一個，繼而又問冼小星「這是？」

冼小星充滿自豪感的介紹道「這是我們單位來的同事，現在在黨群部，跟我一起準備大合唱，對了劉主任，下午你們單位的人一定要來全啊！」

「放心放心，我一會兒就在群里發消息讓他們都按時參加。」

一張桌子只能做三個人，劉主任坐到了簌簌身邊，另外一個張主任從旁邊拖了把椅子過來硬是擠在了桌子側面，常惟予臉都黑了「你們倆不吃飯了？」

「不著急，你們吃，我們邊吃邊聊。」劉主任年紀大一點，笑眯眯的問簌簌「你多大了？是今年的畢業生？」

簌簌點頭「是的。」

問了簌簌畢業的大學，劉主任感慨「這次人才引進計劃看來實施的很成功啊，我們一直缺藝術類的幹部，以至於文體活動在整個海城市並不突出，看來這次合唱比賽可以爭取一下靠前的名次了。」

劉主任這麼一說，簌簌的壓力頓時就來了「我一定會認真準備的。」

「哈哈哈，別緊張，比賽過程重於結果，咱們在這個過程中感覺到開心就行。」

聊了十幾分鐘，劉主任挺滿意，對張主任道「走吧，咱們趕快去打飯，要不然一會兒真是什麼也沒有了。」

張主任還有點意猶未盡，不過看另外三個人已經都不動筷子了，也不好意思繼續坐下去，就道「行，咱們下次再聊。」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等兩位主任走了，常惟予邀請「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奶茶店，我們可以去坐坐。」

「別了常主任，我們要準備下午的合唱，」冼小星直接拒絕了「哦對了，常主任不是合唱隊的隊員，真可惜。」

常惟予笑容頓了下，隨即道「我可以申請加入。」

「人滿了，我們現在要往外刷人了。」冼小星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之前你們對我愛答不理現在讓你們這些單身狗統統高攀不起「不過常主任有時間可以過來聽一聽。」

說完，冼小星站起來「簌簌，我們走吧。」

簌簌也拿起餐盤站起來「常主任再見。」

「……再見。」

因為聊天耽擱了時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等電梯了，所以冼小星可以肆無忌憚的站在電梯裡大聲的感慨「爽！」

簌簌「？」

「真的，我就不是男的，我要是男的，我比他們還瘋狂。」冼小星突然湊近簌簌問「你的臉看上去好好捏，我可不可以碰一下，輕輕地就一下！」

簌簌大學時也經常被同班關係好的女生捏臉，對方跟冼小星發出的感慨差不多，而且冼小星一直以來面對她態度都很熱情友善，簌簌沒怎麼思考就點頭同意了「可以啊，隨便捏。」

於是冼小星就輕輕地捏了捏簌簌的腮幫子，收回手之後還愣了會兒神，在電梯停下走出去之火突然一把捂住臉低聲的尖叫道「所以我為什麼不是一個男的啊嗚嗚嗚嗚……」

簌簌「……？」

第15章

直到坐在鋼琴邊，聽著簌簌開始彈琴，冼小星似乎還沒有從不知名的巨大打擊里緩過神，看冼小星神色懨懨，簌簌忍不住提議「要不我給你談一歡快的歌？你想聽什麼？」

冼小星幾乎沒有過大腦，直接報歌名「舞女淚。」

簌簌「？」

冼小星已經開始哼哼了「一步錯步步錯，性別就是我的錯……心裡的痛苦向誰說……」

別說，冼小星唱的還挺好聽，簌簌猶豫了一下，真的就跟著這個伴奏開始彈琴了，於是同樣剛吃完飯正跟秘書在走廊散步消化的紀委大領導就聽到了哀怨的歌聲和琴聲。

領導「？」

他忍不住問秘書「咱們大合唱的選歌……這麼解放思想了麼？」

秘書「……應該不是，估計是唱著玩的。」

果然，話音剛落，哀怨的舞女淚曲調一轉，變成了及其歡脫的藍精靈，唱的的人也開始跳脫的唱起了「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領導無奈的搖頭失笑「冼小星這是找了個最佳的幫手，琴彈得不錯。」

他想了想「下午的合唱咱們也來看看，正好見見人，現在就別進去了，打擾她們休息。」

秘書應了聲，暗地裡抹了一把汗。

合唱時間定在兩點，活動了一中午的手指，現在簌簌已經對兩曲子手到擒來，腦子裡也構思好了要怎麼教會大家美聲唱法，結果才一點半，大會議室里就開始聚集人了，而且還有很多不是合唱隊伍里的。

「你們倆不是不參加嗎？怎麼也來了？」冼小星一臉見鬼的表情，因為當初讓幾個監察室出人的時候可謂是難上加難，就是忙，就是沒有人，反正一個都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