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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当年酒吧门前,你是对我有一点好感的。”郁景总结了一下这话里的意思。
听过她的话易蓝因突然笑了,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像冰川撞上暖阳,在瞬间春…色满园,“明明我是跟着你进去的,你不是我随机选中的,我只是用了一点点小计谋。”她朝郁景眨眨眼,“本来我能用一种更加伟大的救世主姿态降临在你身边,可我没有,我还是选择了最肮脏的那条路,我要拥有你,要占有你,要你全部的署名。”
郁景口腔微张,那么多年她从没怀疑过事件的开始。
原来她那么多年的患得患失,却全部来自于另一个人的蓄谋已久。
当年她是怎么做的呢?
郁景抱着易蓝因,脑袋里想的却全是李芷。
在李芷人生最困惑的时候,其实她是有机会陪着她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郁景自卑又敏感,如果李芷不开门见山的表达自己的需求,她是不会想着去见见她的。
酒店是高级,出入那道门的也确实是名师,她挥金如土,她清冷矜贵。
但郁景从来不知道李芷怕黑,也不知道多年前躲着家里住酒店的李芷到底是怎么一个人入睡的。
她抱得易蓝因愈来愈紧,易蓝因却没开口制止郁景。她只是被动地承受着那迟来的歉意,像她总是那样做的,包容和宽恕。
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歉意的表达。
易蓝因轻拍郁景的背,“我不后悔那么做了,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那样卑劣地占有你。现在,”她向郁景抬起手,又晃了晃那漂亮得五指,“我有你的戒指了,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你也陪我一起跳吧。”
郁景说不出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易蓝因的脸。
她的胸腔在与心脏共鸣,每一个细小的神经末梢都变得敏感而脆弱。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扯着她的痛觉神经,她艰难抬起手来摸摸易蓝因倔强倨傲的脸,“你辛苦了。”
易蓝因便委屈起来,她眨了眨眼,又摇摇头,“我知道我自己自私自利,你不用这样说假话恭维我。”
“我说你辛苦了,绞尽脑汁的自私自利,也很辛苦。”郁景抬手刮刮她变得粉嫩的鼻尖,“但深渊我们就别跳了,”她将锅里的面捞出来,盛到一个大碗里,“表达爱的方式有千百种,我们最好不要这种轰轰烈烈的。”
“你说你爱我?”易蓝因的声音有些抖,连人的感觉都怯生生的。
“我说我爱你。”郁景对她点点头,“其实我小学的时候见过一个蓝眼睛的漂亮姐姐,我还以为是天定的缘分。”
“是我定的。”易蓝因翘起唇角,眼泪却莫名其妙地流下来,“既然你爱我的话,那就再也不要离开我,”她抬手抓紧了郁景的衣角,又轻轻扯了扯,“你在我身边的话,我才有勇气反抗。”
面条已被煮得软烂,放在一个大碗里卖相看起来相当差劲。
郁景抬手碰碰易蓝因的下颌,厨房的滑门被人敲得砰砰响。
她抬起头,对上李让那要杀了自己的眼神郁景收回手,小声对着易蓝因道:“做成这样,他能吃吗?”
易蓝因扫了那大碗一眼,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用煎蛋盖一盖。”她说。
郁景坏笑着起锅烧油,易蓝因从厨房走出去,抢了李让手里的浴巾吩咐他:“坐好。”
李让瘦高瘦高的身体就蜷在门口的换鞋凳上,他身上穿着郁景的睡衣裤,露着手腕脚腕,活像个没家的乞丐。
易蓝因将手里的浴巾一把罩到李让的卷卷头上,她安静地替他擦头发,穿衣镜刚好立在换鞋凳前,李让抬起头,郁景家里的灯都是暖色调,光打在易蓝因的侧脸,镜子里的姐姐看起来好温暖好有人气儿,是他前半辈子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李让缓缓抬起头,他轻声叫她:“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吧,出了国,爷爷就找不到我们了。”见易蓝因没反应,他又急道:“你喜欢的话,带上郁景也行。”
易蓝因停住手,她将大大的浴巾塞进李让的怀里,安静了半晌后,她撩开李让挡在眼前的卷发,直视着李让的眼睛问他:“我和爷爷,你选谁?”
“我当然选你,姐姐。”李让思考都没思考,脱口而出后才想起来劝她:“但咱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郁景端着一大碗面拉开滑门,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李让立刻噤声,郁景朝他努努嘴,“坐那边。”
李让拿着浴巾起身,路过郁景时扫了眼她手里的面,“姐姐做的?”
“嗯,但鸡蛋是我煎的。”郁景回答他后,将面碗平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吃光不许剩。”
李让一个白眼扫过来,“我就剩,你少管我。”
郁景回瞪他一眼,“别磨叽,吃完自己刷碗。”
等李让离开之后,易蓝因顺势坐到那换鞋凳上,她朝郁景勾了勾手指,郁景从晾衣架上拿了条睡裤走过去,单膝跪在地板上帮她把拖鞋脱掉以后
,拍拍自己腿上的睡裤,“把裤子穿上。”
易蓝因皱眉,“干嘛?我不想穿。”
李让在客厅探过头看了她们一眼,又非常刻意地咳了两嗓子。
郁景坚持:“穿上。”
易蓝因抬手便揽过了郁景的后颈,“不想穿。”她说话黏黏糊糊的,应该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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