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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接过匣子,按着他在铜镜前安稳坐好:“不许乱动,我的手没准比他们的更重呢!”
郎元抬头看她:“无妨,我生来便不怕痛。”
跪在屋外的众侍从:……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往日由于式的印象,瑶姬一直以为他的头又黑又硬,和钢丝差不多。
没想到拿起一缕在手中,却柔顺异常。
单单就这样披散开来,郎元往日硬朗的面孔看着都斯文了些。
若穿上长衫,手中再持折扇,足可俊过那些爱咬文嚼字的鹤乘国男子。
不过,他这古铜肤色可着实跟文人墨客陪不到一起去。
换刀成剑,倒也像个江湖中的潇洒侠客……
不好不好,还是宽刀更适合他的狂放气质,就如同这手中的,在编成细辫后,原本熟悉的那个郎元就又回来了。
到底这样更顺眼些。
瑶姬忽然意识到,自初见时起,郎元便是最适合他的样子。
“你笑什么呢?”郎元单从镜子里看不够她,偏要仰着头去瞧:“讲出来让我也乐乐。”
瑶姬不知是第几次将他的头重按回去:“你呀,就不能安份点么?我原本手艺就不精湛,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
瞧她纤纤玉指又从匣中拾起颗湖蓝色玛瑙,比对半晌后才仔细编进间,郎元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你又傻乐什么呢?”
“从前母后为父王编时,也是梳着梳着就笑了。”郎元痴痴地望着铜镜,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旧人身影。
瑶姬手中动作一顿,无意中当真扯断了根,郎元却毫无觉,连半句痛都没喊。
她有些内疚地帮他揉了揉,却找不到何时的话安慰。
郎元握住她搭在肩头的手,温柔地按了按:“放心,我并非柔弱孩童,不过一时感慨罢了。”
“嗯。”瑶姬释然地笑了笑,重为他编。
郎元和郎乾不同,他会是位好君王的。
看着垂满背部的各色玛瑙静静躺在乌间,瑶姬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尽心了,成果不错。
“走吧,今日是独属于你的辉煌。”
***
一干侍从中,有个叫阿古的颇为伶俐,做事不拖泥带水,人也机敏。
瑶姬看着舒心,便留在身边使唤。
先王入葬、登基大典都很顺畅,无波无澜,郎元并非无度放纵之人,待流程走完后,便潜心处理政务。
往日郎乾懒得看那些折子,全权交于左、右大臣处理,自己只管四处巡视,遇仗就打。
久而久之,众人都习惯了他这幅甩手掌柜的模样,冷不丁的见郎元要理政,一时间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瑶姬在旁看了许久,见他处理得井井有条,即便遇到问题和不合理处也能及时揪出责问,总算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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