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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巨贾魔障之叁 限安来袭（第1页）

面对疫情的不确定性，第七次“科普中华行”没有成行。到了四月下旬，程家庚担心的不再是受太阳能坠落影响的阿东市场，很多地方爆了“非典”，整个市场销售一落千丈。少有人上街，更少有人购买太阳能了。出差人员回返，路上也要经过多次关卡体检。没了销售大旺季，今年的目标就很难达成，程家庚忧心忡忡。成为亿万富翁的临门一脚，踢不动了。

有人牵线，季中正跟省城宏桥纸业集团接洽。省里要关闭万吨以下制浆造纸厂，宏桥集团对节能环保的朝阳产业充满热情，又有年销售两个多亿的方程做榜样，有些迫不急待。很快达成意向并购协议，只待核实相关资产。所谓资产并无多少，最值钱的硬件是总价不过九十多万元的设备。宏桥集团请季中正留任总经理，保留一部分股份。季中正对股份并无兴趣，而是寻思着设备的票上做文章，从中多赚一笔。

代理商再次来短信，希望对阿东将要限制安装太阳能给予重视，焦冬余仍未在意。

瑶叶并不反对做大量的广告宣传，但认为至少要有一部分科普，告诵民众太阳能节能环保的社会意义，这样才能体现一个品牌的社会责任。也能提高社会认知的广度，为市场做铺垫。品牌和做人是一样的，只有在利他中才能成就自己。她创作了一篇“太阳能三字经”，向焦冬余副总申请布费用。焦冬余告之广告费压缩，预算外支出只能找老板特批。老板特批，费用不在营销成本内，而营销利润关联着他的绩效奖金。瑶叶说服哥哥，拨出六万专款。虽是行业文章，而署名程家庚，客观上也体现了方程企业的情怀。

“欧佩克，要减产。旧能源，渐惨淡。油也贵，电也贵。太阳能，是免费。无穷能，清洁能。可减排，无污染。太阳能，天天用。如烧香，在佛前。功当代，利千年。

无引进，无参照。技术新，有产权。占世界，十有七。潘基文，有言。京都书，要环保。绿源法，出得好。国务院，提减排。太阳能，可循环。新世纪，主能源。

华清池，出皇室。常洗浴，贵族居。老百姓，泥河里。白天汗，皮包水。夜晚息，水包皮。明清间，澡堂起。新中国，有温饱。改开后，生活高。二十年，品位变。

太阳能，有认知。问童叟，争相言。太阳能，水免费。既洗碗，又洗衣。既冲车，还拖地。在西洋，热水瓮。热冷水，九比一。民众富，热水齐。全热水，新风气。

太阳能，我们能。太阳能，中国能！”

科普文章配了漫画，布在了二十多家报刊和上百家网络媒体上，有的并不收费。作为产业的一个布道者，方程吸引了一些代理商，很多大学生慕名来邮件希望加盟。程家庚见识到瑶叶这只笔的厉害，只道上天给了个好妹妹。“不是我笔尖这点才情，而是情怀有力量。品牌是要有理想的，经营成为理想的附带，才会持续。”借机，瑶叶给哥哥来了堂思政课。

程家庚请教出身工商局的郝胜，加深了对中国驰名商标的了解。倘若方程率先申请成功，就可利用这一人无我有的荣誉，产生独特的市场竞争力。于是着人组织材料，提交申请。

阿东代理商打来电话，获知确切消息：城管执法局正在起草文件，不准任何单位和个人安装太阳能热水器，已经安装的要求限期拆除。焦冬余终于意识到，代理商先前的短信并非空穴来风，跟老板抱歉自己疏忽了。而程家庚焦虑的是，阿东市的这份文件一旦下，不仅对当地市场造成毁灭性打击，或将会波及到整个东北。更有甚者，“非典”可以漫延，阿东市太阳能限安令会不会漫延到全国，让整个太阳能市场遭遇灭顶之灾呢？

眼下，程家庚再也不做他的亿万富豪梦了。今年度过危机挺过来，就是阿弥陀佛。他再次感到全社会太阳能科普的匮乏。刚开始创业那会儿，澡堂子说太阳能的不是，就是让太阳能卖不掉。过去季中正破坏方程的声誉，就是要抢占方程的市场。如果社会上都说太阳能不好，就会影响整个行业生存。没了太阳能市场，何以安身立命耶？关在办公室里，程家庚啪啪地拍打着脑袋，拍一拍，似乎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