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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原来谢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
纪聿南越发地心疼，真相就是一把刀，知道得越多，越逼近凌迟的极刑。
“有罪的不是你，是季老师，是谢董，是温柯，是程亭华，但唯独不是你，谢熠。”
纪聿南清醒过来，一字一句道：“你最该活着，你得活着看他们怎么去死的。”
“为什么你去死？”
“为什么？”
纪聿南掐着谢熠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你要长命百岁，要健健康康，要很幸福。”
潮湿的吻，混杂着一丝血腥。
“哥哥，那爸爸也是有罪的吗？”
一句话，纪聿南的脑子宕机了。
“哥哥，妈妈和他的老师也是肮脏的吗？那小彦怎么办？”
谢熠的问题击中纪聿南的大脑，他反反复复地思考着每一个字，连在一起，大脑乌烟瘴气。
谢熠的话是在说……
是在说……
温弥彦是季佩慈和温柯的孩子？
这世界彻底癫了。
纪聿南半梦半醒。
怀里的谢熠睡得正熟。
他在冷漠地表达了自己需要去死的需求后，思维转变得好像隔壁村他太奶坐在巷子口聊八卦。
突然跟他开始谈论，道德问题，越讨论越欢快，坐在地上滔滔不绝。
他妈跟他老师到底谁的道德问题更大，游戏到底是为了纾解自己的欲望还是人变态了，人活着是为了吃饭还是为了吃饭才活着，医院到底是不是建在坟堆上，护士的性格是不是受到了选择科室的影响。
种类繁多，内容广袤，但语句混乱，语速飞快。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钟，突然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了，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纪聿南，好无聊啊。”
纪聿南一应陪着，终于在谢熠停下时长舒一口气，随后打起精神把谢熠哄睡着了。
“双相病人的躁郁期是可以随机转换的，没什么规律和预兆，但是会因为一些事情加速循环。”
“上一秒是这个世界的垃圾，但下一秒就可能超级无敌大天才，比肩爱因斯坦，莎士比亚。”
“燥期精力充沛的就像一个小孩子，说话做事都很开放，奔逸，当然部分患者对于金钱没有概念，会冲动地消费，郁期会感觉全世界的人厌恶至极，思维迟缓，回避任何存在。”
“这就是双相。”
纪聿南回忆着曹主任的话，他抱着怀里的谢熠轻轻起身将人放在床上，把被子盖好。
睡着的谢熠太乖巧了，刚刚长出来的黑色短发，让他真的像个小孩子。
“睡吧，晚安谢熠。”
纪聿南俯身在谢熠的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七点半，纪聿南走进卫生间把自己拾到一下，拿上文件和仅剩四格电的手机出了门。
兰濯已经等在楼下了，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纪聿南刚好到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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