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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玥正要开口解释，忽然见杜常在向她扑来，匆忙之下后退了两步，却见帛尧已经挡住了杜常在，将她一把挥倒在地上。

  杜常在摔在地上，爬起来便朝帛尧跪下去，哭求道：&1dquo;小帛爷，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才对您隐瞒了一部分事情，可这毕竟，给您送药的人是我呀！这三个月来，我每日给您送药，这些回忆您就真的能全然忘了吗？就是一张桌子用久了还有感情，我们相识的这三个月，您就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帛尧没有看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杜常在，他朝着屋内的小太监吩咐道：&1dquo;送杜常在出去，从今以后，不许她再靠近永和宫的后院半步。”

  小太监应了一声，便要上前来拉杜常在出去，她听了一愣，不可置信地急道：&1dquo;小帛爷，你，你当真要对我如此狠心？”

  帛尧冷笑一声，脸色已很快阴沉了下去：&1dquo;贱人，你愚弄我在先，贪图荣华富贵在后。若不是看在送药的份上，我今日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你！”他说，&1dquo;回去继续做你的常在。我不会想着要废了你的位分，从今天起也与你再没什么瓜葛。他日你是生也好，是死也罢，若来纠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这几个字咬得极重，杜氏还想哭求，见帛尧已经了狠，不得不死心，面如死灰般被两个小太监架了出去。

  绣玥没想到帛尧竟如此翻脸无情，他与杜常在决裂也是因着自己道出实情所致，更想为杜常在解释几句，但见帛尧骇人的样子，一时也不知以何种身份来开这个口。

  绣玥对杜常在有些愧疚，毕竟坏了人家的好事，但杜氏只不过是少些荣华富贵，宝燕却事关生死，若重来一遍让她选择，她还是会如此。

  绣玥正恍惚想着心事，却听帛尧的声音传过来，&1dquo;你也出去！”

  绣玥闻声愣了愣，却见他心情已明显十分不好，小太监将藤条捡回了递上去，帛尧重重地挥了下去，那已被打到半死的绑在长凳上的宫女当下凄厉叫了一声。

  他扬起左臂，再次挥下的时候被绣玥两手拦住，她压低了声音急道：&1dquo;你不救我的宫女了吗？”

  绣玥是有求于他，口气尽量恭敬着，帛尧睨了她一眼，将抓着自己的两只手挥开，&1dquo;我何时答应过？”

  &1dquo;你&he11ip;&he11ip;”

  绣玥气得一时无言，好半天，她苦着脸道：&1dquo;你能给杜氏常在的位分，救我的宫女不过一句话而已，你也不肯吗？”

  &1dquo;不肯。”他又扬起了藤条。

  惨叫声又响起来，不绝于耳。眼见着那个小宫女的气息有进无出，再打几下便会毙命，绣玥眼睁睁看着，狠心咬牙道：&1dquo;若是我将你的秘密公诸于众呢？”

  帛尧乍一听见这话，还以为听错了，他停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她：&1dquo;我的秘密？”

  &1dquo;总管自己有什么秘密，总管心里自然清楚。”绣玥环顾了一下房间内的几个小太监，将目光重对向帛尧：&1dquo;事关生死，总管若不信，还请屏退左右，我单独说与你听？”

  帛尧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忽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从力度上，绣玥就知道，他已猜到了一些，他能怀着这个秘密在宫中生存多年，必然不是偶然，而是经过经过极其缜密的安排，而有能力包庇帛尧至此的，这幕后之人绝非一般的等闲之辈。

  这件事她说出来，不但事关他的生死，还关系到她能不能活。

  第7章

  她被踉踉跄跄扯着进了内室，勉强扶住拔步床的架子才得站稳，却听身后房门被&1dquo;砰”一声甩上了。

  看内室的布局，该是帛尧日常就寝的稍间，空中充斥着各种药味。一般人进来应该会受不了这味道，不过绣玥自小在杨府，杨家世代以制药为生，她从小跟着摆弄也习惯了，是以不觉得难以忍受。

  她心想，这样的活着，难怪他会是这样阴鸷的性子。

  &1dquo;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他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目光紧紧擭住她。&1dquo;快说！”

  绣玥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声音轻如蚊子：&1dquo;你，你&he11ip;&he11ip;其实不是太监。”

  她说完，见帛尧犹如雷击中了一般呆愣在原地，便知所猜非虚。随即他露出凶光，抢上前来掐住绣玥，&1dquo;你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了什么？快说！”

  绣玥咳嗽了几声，心里气他一边要她快说，一边又掐着自己，无奈伸手指了指喉咙，帛尧恍惚回过神，这才悻悻松了手。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叹了一口气：&1dquo;三个月前我熬了药让杜常在送去，因为并不清楚你的病情，便每日向杜常在打听你服药后的症状，据她描述，一直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1dquo;后来经宝燕提醒，试着更换了几味药在里面，杜常在便说病情反复的不那么厉害了，由此可以确定。”

  他在宫中快二十年，这件事一直做得极为隐蔽，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觉，想不到却被个答应细心瞧破了。帛尧神色露出了些异样，&1dquo;此事杜氏也知道吗？还有谁知道？”

  绣玥摇摇头，&1dquo;这个我怎会跟杜常在说呢，其他人，”她本想说宝燕也知道，可想着这样一来帛尧就更不会救她了，便道：&1dquo;我还要要挟你，现在不能跟你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