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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所有人都有罪2（第1页）

“会场已经布置好了......那么，曾经的参与者们、通过测试的侦探先生们，请一起来看看，那最后的慈善晚会吧。”

会场里满满凝实出了一个个与真人无异的幻影，他们穿着高档的晚礼服，手里捧着高脚杯；不少侍者端着酒水食物在会场里穿梭，他们接触到参与者时倏地化作泡影，穿过人们后又凝实回原样。

源书晗扫视了一圈会场，参加测试的人与幻影不同的地方在于服饰：幻影们要么穿着侍者的黑西装，要么穿着高级的晚礼服，而被测试者们则是统一的白衬衫工装裤，像是某个游戏里的新手装扮一样。

“一，二，三，四，五......十五。”

在场的连带着源书晗一共十五人，九男六女，最老的看起来六七十岁，最小的应该就是王熙知和源书晗了。

“不，这和当初那场晚会不一样！我不站在这儿，我不站在这儿，站在这儿的不是我！”

一名微胖的中年人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大吼着，他的身后慢慢出现了黑色粘稠的黑色物质，那物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别看！那个应该就是‘知觉吞噬者’，那些闪烁的小点是它的眼睛，如果对视久了会被它吸引过去最后被同化的！”

王熙知声音极小地吼道，源书晗收回了好奇的目光。

他并不是不知道这黑色的一坨是什么东西，但他好奇的是，那中年人似乎陷入了一种谵妄的状态，就连被这东西缠绕上手臂也没有反应。

知觉吞噬者会吞噬所有与它对视的，或者接近它的一切有知觉的生物；虽然听起来很唬人，但它们的移动度和蜗牛不相上下，同时吞噬度也无比缓慢，需要蔓延至被吞噬者全身才行。

它的收容办法是关在密封起来的无机物容器内并置于黑暗下，这种状态下的知觉吞噬者会逐渐进入沉睡状态，沉睡状态下的它们除非用受到攻击，否则就是摆在一群人中间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而它们在吞噬猎物的时候，通常会伴随着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疼痛，就算只沾染一点点的黑色物质，寒冷和疼痛也无比剧烈，而且普通的治愈魔法就可以治疗小范围的沾染，就算大面积的被吞噬也并非无药可救，所以知觉吞噬者的致死率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几乎为零。

除非完全被吞噬，这个时候它会以相对快的度改变被吞噬者的全身，而被吞噬者着这个过程中是全程清醒的......它们会保留被吞噬者的整个儿神经系统，然后再转化完成的时候“吐”出体外，无比血腥。

不过王熙知虽然懂得不少，但只停留在书本知识的范畴。这种东西在接触过的人看来基本就是无害的，因为随便找个玻璃瓶什么的就可以封闭起来，实在不行一团火焰魔法丢过去也能把它烧成一段消散在空气中的难听嘶吼；而且某些特殊存在还挺喜欢这种祭品的，所以源书晗穿越过去的那个世界里知觉吞噬者基本被捕捉到绝迹，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书本描绘成高危生物。

高危生物最基本也得是美杜莎蛇、无形之火、千目脊柱这种东西吧，知觉吞噬者和它们一比简直就是乖宝宝。

不过虽然在心中这样腹诽，但源书晗还是走了过去，想要将中年人拉出那团布灵布灵眨着眼睛的黑色淤泥。

“大叔，你别动，我把你拉出......”

“走开！不要碰我！”

还没靠近中年人，他突然瞪着自己猩红的双眼看着源书晗，配合着他已经黑了半边的身体，模样无比瘆人。

源书晗还想说些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绕过围观的众人传了过来，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人穿过服务生的幻影走到源书晗的身边：

“小伙子，你还是别靠近了，他大概是被那奇怪的东西附了身，你别小心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源书晗闻言连连应声，停下了靠近的步伐，“接受”了老人的好意；同时，他也悄悄瞥了一眼这老人：老人注视着那被吞噬者的中年人，眼中闪烁着复杂和快意。

“是我的错觉吗，他好像比刚才大了一圈......”

源书晗后退了几步，已经放弃救助这家伙了，因为对方触犯了规则：“不要拒绝对方的好意”；但同时，他也刻意控制了音量，将中年人的异状传递给周围的人。

他想要传达的是“规则”，以及“违反规则的后果”，然后顺藤摸瓜地理清在场所有人的关系，毕竟谁会处心积虑地去让与自己利益不相干的人违反规则呢？

同时，源书晗对于第二条“不要拒绝好意”的规则，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个好意的程度应该是从帮助者的出点和被帮助者的当下境况来判定的，因为王熙知虽然拒绝了源书晗的靠近，不过到现在都与刚开始没有两样，更别提“某种程度的异变”了。

当然也有可能王熙知已经异变，但是源书晗没有现，所以他依旧绷着一根弦没有松，因为他作为梦境代理人的梦境行走能力不知为何被限制，局势已经有些脱离他的控制。

“来者不善啊，可惜魔法大部分都被封印，都怪......咦，怪谁来着？”

源书晗的脑中又出现了空白，他这下有些警觉，不久前也有过类似的空白，他也是在思考某事时突然断了思绪。

“可是，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他没由来的一阵恐慌，比起诡异但有规则的梦境会场，无规则消失的记忆才最恐怖。

“该死......”

他用梦境代理人的“忆梦”能力给自己所有的记忆备了个份，藏在大脑深处，然后看向了大口喘着粗气的中年人。

“你说，他是不是要异变了......”

王熙知看着中年人，言语间有些慌张。

“不急，等他异变咱们就去门口的保安室，这应该是一条通关思路......”

而突然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一名面容姣好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左轮，脸上带着慌乱与震惊。

黑色与红色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主办方失真的声音响起：

“恭喜，你们找到了第一位有罪的人。”

源书晗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瞳猛地一缩，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