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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对战之际瞬息万变，凌霄的举动给了身边人动手的时机。

“噗！”

箭矢射进凌霄后身，弓箭手正准备再次搭弓之际，被凌霄扭断喉咙。

近身肉搏，凌霄以最快的速度收割着弓箭手的性命，依旧觉得自己的速度不够快。

凤婉凝还在苦苦对敌，不计代价的阻止刺客们追杀冷月。

“你疯了吗？”

凌霄赶到之际，凤婉凝浅色的衣裙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伤口多的让人不忍直视。

“凌霄，你从未为染儿做过什么，今日为她争取一条生路可好？”

斩断凌霄后背的箭矢，两人背靠背联手对战，仿若回到久违的沙场。

不同的是，他们不再青涩懵懂，不再是为抱负能抛头颅洒热血的儿郎。

“为何要隐瞒本王？”

凌霄眼中有笑、有泪，杀敌的手段更为直接，身上也如凤婉凝一般，添了新伤。

即便凤婉凝和冷月都否认思染是他的女儿，凌霄却一直坚信那是他的血脉。

如今凤婉凝亲口承认，凌霄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悸动。

便是她不能再爱他，不愿再爱他，却经历那么多苦难为他生下爱女。

便是战死在此，便是凤婉凝这一句话才是最大的谎言，凌霄也甘之如饴，死而无憾。

“若我们能冲出去，我定会告知你原因。凌霄，许久不曾痛快的杀一场了，我们还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对吗？”

“是！”

因为你是凤婉凝，而我是凌霄。

无关身份，只因是你我。

厮杀，于夜色中不曾停歇，血流成河，遍地断尸残骸。

踏月而行，冷月几度想要回去寻人，与凤婉凝作战，可怀中的思染却让他不敢回头。

若思染出事，凤婉凝便是有机会活下去，也断无生还意志。

“找死！”

背后又有人追杀而来，冷月吹响颈间黑色的勺子，发出悦耳之声。

只有冷月能听到的喓喓声，正在从四面八方汇聚，很快便聚集向正在追赶而来的黑衣人。

犹如银筝乱响，又似丝弦顿弹。

一声声频临死亡的声音响彻暗夜，不是第一波被莫名毒虫攻击而死的杀手，也不会是最后一波。

“婉凝，我们在南疆等你，若你月余未归，我必定血洗金銮殿，为你祭奠！”

掌心带有标记的断箭，划破冷月皮肤，却没有凤婉凝在发现新帝狠绝之际的神态更疼。

痛入心扉，冷月却不能回头，他要完成凤婉凝的嘱托，要为她守护此生挚爱！

化身为孤狼，穷极一生也要她不带走一丝遗憾。

悬崖边，凌霄与凤婉凝搀扶着迎立风中。

以二人之力，斩杀了几百人，为冷月护着思染争取了最有利的逃亡时间。

“抱歉！”还是没能护住你。

“不，是我该说谢谢。”没有你，我的染儿无法安然离开。

时隔八年，第一次相视而笑，没有敌意和恼恨，只有释然。

仇怨也罢，爱恨也罢，命运早已给他们安排了归宿——死同穴。

“你们转告皇帝，本公主不怪他，只怪当年不听信父皇劝诫，终是辅佐了畜生。若他还有些许良知，便守住国土，莫忘父皇昔日教导。”

凤婉凝语气平静，她已经累得无法再战斗。

人生最后一场战斗，凤婉凝输了性命，输给了帝王心，却不曾输了皇家的气度。

自古帝王无情，新帝若能成为明君，凤婉凝便死而无憾，这是天家的宿命。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