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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马及笄日的画作画好之后都会被封存在书屋内，只有牙婆有钥匙。

  就连洛川也只是在画师画好之后看了一眼，便再也没看过。

  可苏邀月却知道。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了，那就是那幅画确实在她手上。

  怪不得，怪不得她如此有恃无恐。

  “对，对不起，是，是我的错……”洛川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她心神不定，哆哆嗦嗦的道歉。

  “6哥哥不是我救的，他，不是我救的……”洛川一边说话，一边转身落荒而逃。

  王氏惊诧之余赶紧追了上去。

  谁都不知道苏邀月对洛川说了什么，仿佛只是小姐妹间的耳语，她脸上甚至还带着温柔可亲的笑，歪头朝6枕看过来的时候，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父亲，”6枕上前，朝永宁公拱手道：“其实那时孩儿是有记忆的，只是洛川小姐乃侯府女儿，孩儿不想闹得太僵，没想到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一开始6枕就这样说的话，永宁公肯定会认为6枕在推卸责任，不肯负责。

  可刚才洛川自己都承认了，永宁公这才相信是自己弄错了。

  “好好一个女儿家，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撒谎成性，不成体统！”永宁公皱眉，“老侯爷家风不正至此，此婚事我看就作罢了吧，明日我就去寻侯爷回绝了他。”话罢，永宁公甩袖离去，显然是丢了脸面，不想多留。

  .

  “为什么要说谎呢？”马车里，王氏拽着洛川的手腕，用力之狠，指甲都已然嵌入洛川的皮肉里。

  虽然怒急，但王氏依旧压着声音，怕被人听了这桩丑事去。

  老侯爷战功赫赫，如今在军中也颇有威名。定远侯府在京师城内亦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旺族，贵胄簪缨世家，王氏怎么容得下这样丢脸的事情出现！

  果然，乡野性子就是乡野性子吗？

  “母亲，母亲，原谅我，我只是太喜欢6哥哥了。您知道吗？我从小做梦都想您，您看看我身上的伤啊，您看看我……”洛川扶趴在王氏膝盖上，努力仰起那张哭得凄惨的脸。

  与她有七分相似的脸。

  王氏一怔。

  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她拼死将眼前的孩子产下。

  是啊，孩子有什么错呢？

  错在她将她弄丢了。

  “母亲，我只是太缺爱了……”洛川反手抱住王氏，声音哀切至极，“母亲，别抛弃我，别抛弃我……”

  “好，母亲知道了，不是你的错。”

  王氏抚着洛川的头顶，声音嘶哑的安慰。

  洛川哭累了，躺在王氏膝盖上睡着了。

  马车到了定远侯府门口，王氏看着在睡梦之中都紧紧抓着自己衣袖不肯放开的洛川，心头又是一酸。

  她伸手拨开她身上的衣领，看到那衣领之下，肌肤之上被鞭打的痕迹。